白震山向旁邊一閃,無意中卻發覺自己的左腳陷入繩套之中,情急之下,忙用右腳踩住繩頭兒,稍稍感覺出收緊的力道,便急忙跳起來,讓左腳從繩套中脫出。
不料堪堪落地,一張大網又從門裡飛出,逼得白震山連退數步,可惜空間狹小,實在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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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白震山一把揪住了楊延朗的衣領,向前一拋,將楊延朗搶先扔到網裡。
此時網口一收,便將楊延朗吊在半空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
白震山心中驚疑不定,虎目圓瞪,看向網中的楊延朗。
“客官莫驚,這是小兒設置的一些機關陷阱,專用來抓那個女飛賊的。”
未等楊延朗回答,便先有一個成熟女聲從後院傳了進來。
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中年婦女帶著一個黃花大姑娘一起走了過來。
女人穿粗衣布裙,頭上紮碎青花頭巾,年齡在四五十歲上下;姑娘則穿黃衣,長得十分俊俏,帶有幾分靈動的仙氣,年齡大概十六七歲模樣。
白震山見突兀之間出來這麼兩個人,雖然並沒有察覺到任何殺氣和敵意,但剛剛經曆機關暗算,不得不防,立即緊張起來,隨時準備迎戰。
僵持之際,卻聽網中的楊延朗叫道:“娘,月兒妹妹,快把我放下來吧!”
這一聲叫喊,卻讓白震山三人一頭霧水,不明所以,不過稍後便想通了:看來這楊延朗不是什麼掮客,竟真是這客棧的主人。
那女人手裡拿著一根藤條,抽著桌子,“啪啪”響著,罵道:“你這個小兔崽子,快老實交代:張嬸家的雞是不是你偷的,王伯賣的肉是不是你拿的,你好的不學,專學雞鳴狗盜,該打。”
楊延朗雖被吊在網中,卻仍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道:“娘,您這是什麼話?孩兒若是小兔崽子,您就是小兔嘍!”
女人見他這般頂嘴,威脅一聲:“嘿,臭小子反了天了,還敢頂嘴?”
說罷,舉起手中藤條,作勢要打。
楊延朗見母親這般無情,急忙求助於那小姑娘,說:“月兒妹妹,你趕緊給娘求求情,可彆叫她打我啊!”
那姑娘眼裡雖然流露出些許焦急和心疼,嘴上卻說:“朗哥哥,叫娘好好管教管教你也好,省的整天不務正業。”
楊延朗見求助那黃衣姑娘無果,隻好接著求自己的母親,道:“娘,親娘,娘親,美女……兒子並沒有不務正業呀!你看這三個客人,可都是我給客棧招來的。”
“客人?”
婦女此時才注意到陳忘三人,臉色一變,將手中藤條藏在身後,順手一扔,雙手下意識地在圍裙上擦了擦,急忙招待。
“各位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呀?要不要先吃點什麼,興隆客棧價錢公道,童叟無欺,遠近聞名……
楊延朗見母親忙著招呼客人,完全不再理會自己,一下子著了急,慌忙喊道:“娘親,美女,我的親娘嘞!你兒子還在這網裡吊著呢!您倒是先給我解開呀!”
誰知婦女卻仿佛沒聽見似的,隻顧著招呼客人,懶得搭理隻顧在外惹是生非的楊延朗。
相比之下,那黃衣姑娘倒顯得更為在意楊延朗,見那婦女一離開,便急忙上前,給楊延朗鬆了綁,解了套。
脫離大網的束縛,楊延朗一身輕鬆,用手指在姑娘鼻子上輕輕一點,不知從何處掏出一串糖葫蘆來,遞給給那姑娘,道:“還是月兒妹妹心疼我,看哥哥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黃衣姑娘接過糖葫蘆,將頭微微低下,柔聲道:“謝謝朗哥哥。”
說著話,這姑娘淺淺一笑,露出兩個酒窩來,十分可人。
婦女向陳忘等人自我介紹道:“我叫李麗春,大家都叫我李嬸兒,那小子是我不成器的兒子楊延朗,姑娘是我女兒江月兒。”
陳忘覺察有異,開口詢問道:“李嬸兒,你的一雙兒女為何不同姓,莫非……”
“客官,你一定以為我改嫁過吧!其實不然。”
李嬸兒大大方方地回複:“這女娃娃是個曾被丟棄在客棧門口的女嬰,隻見她可憐,於心不忍,就把她撿回來,和延朗一起養大,至於名字和生辰,都是從那小包裹裡找到的,想是這娃娃的親生父母給她取好了。”
“唉!”
說著話,李嬸兒又歎了一聲,道:“不過現在,兒子是一點不讓人省心,反倒是這個女兒,十分乖巧,讓我很是欣慰。”
楊延朗此時正在和江月兒調笑,聽得母親說他壞話,便“略略略”地吐起了舌頭。
江月兒見到,眉頭微蹙,忙去阻止哥哥這種不敬的行為。
陳忘一行見這客棧雖然簡陋,倒也乾淨利落,經營客棧的也像正經人家,當即要了三間房,在此安心住下。
隨後,又吩咐客棧主人李嬸兒去準備些吃喝來,消解下一路上的饑渴困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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