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山林,百獸相隨。
白虎堂十年無主,白天河雖勉強登上堂主之位,可猛虎無爪,百獸不服。
白虎堂無法號令百獸,堂堂大派分崩離析,勢力衰微。
然而,白震山的突然歸來即將改變這一切。
今日,白震山將取出猛虎爪,正式傳位於白天河。白虎堂號令百獸,重振威名,自今日始。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猛虎爪現世,堂主傳位,可就在白天河即將接觸到虎爪之時,卻被一不速之客打斷了。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在洛城蟄伏多年的白虎堂三小姐,白震山的親生女兒——白芷。
“芷兒?”
在白天河的故事裡,白芷為了掩護白天河安全撤離,在對抗趙輔仁趙總管的過程中身負重傷,生死不明,凶多吉少。
可如今,白芷就活生生的站在白虎堂,站在自己的麵前。
看著這一切,白震山心中浮現出些許驚愕,但很快,這份驚愕便被重逢愛女的喜悅衝散了。
白天河見白芷竟白日還魂,心中大駭,暗自思忖道:“當初我分明命林豹將她處死於荒野,她究竟是如何死而複生的?”
然而白天河多年隱忍不發,喜怒早已不形於色,而是深埋於內心之中。
片刻猶疑之後,白天河竟起身向前,臉上不僅沒有絲毫的疑惑和震驚,反而是一副喜逢故人的興奮之色。
他一邊走向白芷,一邊說:“小妹,二哥這幾年找你找的好辛苦啊!今逢白虎堂盛事,小妹又平安歸來,真是雙喜臨門,值得慶賀啊!”
說話之間,白天河已經走到白芷麵前。
他背對白震山,右手早已在胸前捏成虎形,小聲威脅道:“小妹,如今的白虎堂上下全是我的人,你不要逼我動武,傷了父子兄妹親情。你我本無不死不休之仇,隻消過了今日,便一切好說。”
隨即招呼弟子們,笑著說:“小妹一路勞頓,你們先帶她去後堂沐浴歇息,等白虎堂傳位大典完畢,我們再一家團聚,多敘舊情。”
不料白芷從未正眼瞧他,竟左跨一步,越過白天河,徑直走到白震山麵前,隨即舉手拜道:“父親在上,請恕白芷未能守護白虎堂之罪。”
白震山雙手顫抖地扶起白芷,看著這已經出落成大姑娘的女兒,心中百感交集。
他拍了拍白芷雙臂,道:“芷兒,你何罪之有啊!你協助天河,共抗反賊,多年生死未卜,無愧於白虎堂。倒是我,十年前將白虎堂棄置不顧,苦了你們兄妹!”
“父親,這話,是白天河跟您說的吧?還真是惡狗先咬人呢!”白芷斜了一眼白天河,諷刺道。
白天河背對白芷,臉上有些抽搐,卻仍舊維持著尷尬的笑容。
他轉過身來,佯裝疑惑地問道:“小妹,你胡說些什麼呢?”
“胡說?”
白芷白了白天河一眼,發出了一連串的質問:“父親走後,白虎堂動蕩,是誰趁火打劫,帶江湖惡人反攻白虎堂?是誰覬覦堂主之位,屠戮堂中不支持你的老人?是誰兄妹相殘,連我都險遭毒手?”
白天河麵對白芷這一連串的質問,竟呆立在當場,一句話也未曾反駁。
白芷並沒有停止的意思,繼續開口道:“白虎堂,名門正派,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是誰,讓它成為惡人的避難所?是誰,讓它終日大門緊閉?又是誰,讓它遭洛城百姓唾罵?還是誰,讓它從百獸之王,淪為奸佞權臣腳下的一隻惡心的家貓?”
聽著白芷的話,白震山心中怒火在不斷燃燒。
“白天河,你給我跪下!”
白震山威嚴而不容置疑的聲音讓白天河撲通一聲跪倒在他麵前。
“芷兒說的,可都是真的?”
白震山走到白天河麵前,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發出質問。
白天河低著頭,披散的長發遮住了他凶狠的眼神。
“逆子,你回答我,芷兒說的,可是真的?”
白震山出離憤怒了,方才,白天河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白天河冷冷地笑出聲音,慢慢抬起頭,凶戾的眼神下,竟藏著幾顆並不搭配的淚水。
他沒有回答白震山的問題,而是訴說著自己的委屈:“果然,我永遠都是您最看不上的兒子,無論我怎麼努力,都入不了您的法眼。小妹隻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能讓您對我的信任蕩然無存,而我,無論怎麼努力,都是您眼中的錯誤。”
“芷兒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白震山沒有理會白天河的傾訴,他要聽白天河親口承認。
白天河咬牙切齒地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您信嗎?”
“不信。”
白震山冷冷地看著白天河,回答斬釘截鐵。
父親口中的這兩個字,字字如千鈞之重,壓在白天河的身上,壓垮了他最後一絲向善的可能。
“說到底,我就是您的一個錯誤吧!”白天河看著父親,直言不諱道:“我是您年輕時和一個妓女的野種,所以您才對我視而不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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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白天河臉上。
白震山怒不可遏,吼道:“逆子,你聽誰說的?”
“堂中的閒言碎語,您真的當我充耳不聞嗎?”白天河同樣激動且憤怒,他看著白震山,繼續說道:“所以您從小到大,心裡一直就隻有大哥吧!所以您得知我和蜂兒在一起,才會那樣的憤怒吧!”
“你不要再說了。”白震山怒火攻心,抬高右手,又要向白天河臉上打去。
可是,白天河卻緊緊握住白震山的手腕,盯著父親的眼睛,慢慢站起身來。
“父親,我本想今日過後,就讓您頤養天年,是您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