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扮作賬房的楚逍遠見此處皆是光背男子,便一把捂住小丫鬟芍藥的眼睛,念叨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匆匆趕向二樓去了。
到了二樓,反輪到楚逍遠眼睛發直了:端茶送水,鶯歌燕舞,皆是麵容身材皆屬上乘的女子。
她們大都衣不蔽體,放浪形骸,見了衣著華貴的客人便要輕輕柔柔地撲到他懷中去。
未上樓時,這些鶯鶯燕燕們便盯上了那位“美玉微瑕”的目盲公子,此刻卻怎能放過?於是一股腦兒的撲將過去,投懷送抱,可惜全被那多事的小丫鬟擋了去,不由得一個個嬌眉微蹙,顯出嗔怒之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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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逍遠不解道:“這些美嬌娘們,放著我這年輕的帥哥不找,倒一個個去貼您這目盲的大叔。”
公子聽了,隻淺笑道:“不過是看中了這身華服及它代表的富貴罷了,且再上樓去。”
走了幾步,見楚逍遠猶自留連,小丫鬟芍藥便去拉他的衣袖,口中說著:“非禮勿視,哼!”
說罷,便硬是拽著他去了三樓。
三樓陳列美酒佳釀,目盲公子嗅著這滿樓酒香:杜康、杏花村、棲鳳、竹葉青,兼有桂花釀、桃花醉,莫說喝,便是聞上一聞,也如癡如醉了。
“大叔,你莫忘了正事了。”芍藥心知飲酒對陳忘病情不益,便推著他的後腰,讓他早早離開了這一層。
四樓也是青煙繚繞,乃浸泡焚燒苦茗所致。
這苦茗初聞之時,極其刺鼻,漸漸卻感到舒爽。
正當眾人漸入佳境之時,卻被芍藥猛地一推,卻見她以袖掩鼻,皺著眉頭道:“快走,師父曾提過一種藥草,能止痛提神。但此物容易成癮,若不及時戒斷,日子一久,便會形銷骨立,如行屍走肉,危害極大。”
眾人聽了,四處一看,才發現那些吸食苦茗之人,皆神色恍然,飄飄欲仙,但形骸羸弱,瘦可見骨,幾無人形。
看到這副場景,幾人皆心驚膽戰,不敢稍作停留,急匆匆上到五樓。
未至五樓,便見幾個小廝架著一個衣著華麗的貴人向樓下走。
那人掙紮不休,大喊著:“女兒啊,我的女兒。”
小廝們也不留情,一腳將那人踹到樓下,攔住去路,道:“念你曾是東城首富,今日也不為難你。若再糾纏不休,休怪我們拿拳腳伺候。願賭服輸,你既輸光家產,賠了女兒,就應當認賬。他日若能東山再起,二樓鶯燕閣裡,或許還能見上一見你那貌美如花的女兒。哈哈哈……”
在小廝們不懷好意的嘲笑聲中,那人頹然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女兒啊,爹爹對不起你……”
看到這副景象,一向善良的芍藥卻沒有對這個男人產生絲毫的好感,反而憤恨地說:“拋棄兒女的爹爹,都不是什麼好人。”
看完這一幕,眾人再上幾階,便到了千金台,也是這平南城中最大的賭坊。
對於賭坊,經商多年的風萬千再熟悉不過:這是一個最為世俗的名利場,將人性之惡狠狠地剝開,展露在世人麵前。
有人為一夜暴富而欣喜若狂;有人輸的一貧如洗,連妻女都押作賭注。
勝者幻想著一直勝利下去,敗者想著下一局便能翻盤,在人性的趨勢下,再贏一把或輸一局便收手不乾,將成為永恒的可笑的謊言。
早年間,風萬千也曾是一個賭徒,不過他的賭局更大,所圖甚巨。
直到十年前滿盤皆輸,他才終於明白,那些他謀求的自以為重要的東西,比起盟主堂的兄弟們的死活,根本是一文不值的。
衣著華貴卻目盲的公子坐上了賭桌,先前那兩大箱子貨物早已兌換成等價的籌碼,放在身邊。
搖骰子的荷官看著公子蒙著黑布的雙眼和堆積如山的籌碼,喜笑顏開,仿佛在看砧板上的魚肉。
公子一行人的心裡卻很明白,他們的目標是一直贏,一直贏……
直到幕後的莊家也不得不下場和他們對線。
而那幕後的莊家,便是他們此行的目的,也是他們所要攻略之人——朱大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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