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根本不需要出拳,沈慶以這樣的身軀站在那裡,就是對倭寇們最有力的還擊了。
聽周圍歡呼的聲音安靜下來,剛力莽山方才的得意與囂張頓時煙消雲散。
他怒視沈慶,仿佛在問:“你好好的死在那裡不好嗎?為什麼非要站起來。”
對於這無聲的羞辱,剛力莽山決心還以最為嚴厲的懲罰,於是那山一般肥壯的身子再一次震動著大地,朝沈慶猛撲過來。
麵對沈慶拚儘全力的右拳,剛力莽山不躲不閃,任憑那“綿軟無力”的拳頭打在自己厚厚的脂肪上,不痛不癢。
隨即,剛力莽山伸出大手,一把揪住沈慶的脖子,將他高高舉起,隨即另一隻手握住沈慶的腳踝,就這樣將他舉過頭頂。
剛力莽山決心用最狠毒的招式對待這個打不倒的人,下一刻,他將用雙手猛向下砸,同時提膝撞擊沈慶的腰部。
他倒要看看,一個人的腰椎斷了,還能怎樣站的起來。
想罷,剛力莽山便真的這麼乾了。
隨著“嘎吱”一聲脆響,沈慶的腰椎被剛力莽山的膝蓋硬生生地撞斷了,發出痛苦的哀嚎與慘叫。
剛力莽山卻並未將沈慶放下,而是維持著這個姿勢,向圍觀的倭寇炫耀自己的戰果,同時警示籠中的囚徒反抗的下場。
沈慶的身體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反折在剛力莽山的膝蓋上,他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可經過錦衣特訓的身體卻沒有在這痛苦中因自我保護而失去意識。
越是疼痛,他就越是清醒。
沈慶拚儘全力,那僅存的右手緊緊握住插在身體裡的羽箭,血紅的眼睛仿佛在緊緊盯著困於籠中的“新朋友”,高聲大喊道:“沈山藏虎豹,田爺埋麒麟,身負密探事,功成不顯名。”
明明是“深山藏虎豹,田野埋麒麟”,劇烈的疼痛使得他的發音都不準確了。
看著沈慶的慘狀,柔軟者哭泣,強悍者憤怒……
唯有倭寇們,在歡呼雀躍,沉浸在一種病態的興奮之中。
沈慶說完了最後的一句話,迸發出最後的力量,突然將身體裡的羽箭拔出,伴隨著“啊”的一聲慘叫,右手一揮,猛地將羽箭插進剛力莽山的眼睛裡。
他本想將箭插的更深一些,直到插進這頭肥豬的腦漿裡,可是箭頭剛剛進入剛力莽山的眼球,觀戰的倭寇千弓佳射便以極快的速度射出一支箭,並準確地洞穿了沈慶的小臂。
這支箭將沈慶本就所剩不多的力氣全部卸了去,那條不屈的右臂無奈的垂下來。
眼球爆裂的巨大痛感使得剛力莽山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嚎,順手將沈慶扔了出去,跪倒在地,緊緊捂住那隻插了羽箭的眼球,痛苦萬狀。
沈慶仍舊沒有倒下。
他用右臂的胳膊肘撐起自己的半個身子,看著那疼得在地上打滾兒的肥豬,哈哈大笑起來。
這笑聲讓圍觀的倭寇們魂失膽喪,將成為他們一生中揮之不去的恐怖夢魘,雖然他們的一生已不剩多少時日了。
籠中的人焦急地朝沈慶大喊:“身後,小心身後。”
沈慶隻是笑著,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也沒有力氣再做出什麼反應了。
在他的身後,是藤田筱虎高高舉起的倭刀虎徹:那是一把沾滿國人鮮血的邪惡屠刀,這一次,它將會落在英雄的頭顱上。
沈慶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體的痛感仿佛在一瞬間消失了。
他看到了倭刀虎徹,看到了藤田筱虎,看到了圍觀的倭寇們,看到了自己尚未完全倒下的軀體……
最終,他的目光定格在籠中的“新朋友”們的身上,他們將代替自己,見證倭寇的滅亡。
“沈慶!”
白震山大呼一聲,一拳震碎了困住自己的木籠,可五人一落地,便被倭寇們的長槍短刀團團圍住。
拚死一搏,死有何懼?
赤手空拳的五人,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刻,人群外突然傳來一聲倭語,圍住五人的倭寇應聲收了兵刃,閃出一條道來。
向他們走來的,是那白衣劍客,七人刀眾中的二弟子柳生浮雲。
他身著白衣,步態虛浮,用標準的中原官話告訴五人:“我們師父要見各位,請。”
陳忘等人暫時隱下心頭的怒火,跟隨柳生浮雲而去。
他們倒要看看,倭寇們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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