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震山眼睛微眯,直到此刻,他才清楚地看到,江浪那白晃晃的寶劍之上,刻著的分明是“封雲”二字。
封雲劍,一把為與武林盟主項雲決鬥而存在的寶劍。
“出劍吧!”江浪興奮異常。
在他的眼中,除了對麵端坐的陳忘之外,再無第二個人。
“對你不起,讓你苦尋十年,”陳忘並沒有出劍,甚至都沒有起身,而是緩緩開口道:“這場比試,恐怕我現在還給不了你。”
“為什麼?”江浪的聲音有些煩躁,亦有些憤怒。
“你何不看看他的眼睛?”白震山有些不耐煩:陳忘眼睛上的黑布如此顯眼,這武癡竟視而不見。
“那又何妨?”江浪隨手扯一片麻布,箍在自己的眼睛上:“你我盲打,不就公平了嘛!”
“那也打不得。”未待陳忘開口,芍藥先衝到前麵,開口道:“大叔身負劇毒,此刻正在解毒的關鍵時期,若強行運功打鬥,非但前功儘棄,還會有性命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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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江浪聽後,極為詫異。
待見到陳忘輕輕點頭,江浪竟氣的“啊呀”一叫,將滿腔怒火發泄到麵前的桌子上,一劍劈作兩半。
鬨了一陣,江浪忽又將目光一轉,看向芍藥,問道:“小姑娘,此毒幾時可解?”
芍藥見眼前這人似乎並不打算趁人之危,這才老實回答道:“今日傍晚,待大叔解酒,便可服下最後一枚解毒丸,或可複明。再待五日,等藥力將毒逼至體表,由我施針拔毒之後,或可有解。”
“什麼?這麼久?”
江浪等這場對決,已有整整十年,如今終於找到項雲,卻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五日也算久?”白震山看那武癡江浪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忍不住開口:“他中毒十年,拔毒豈在朝夕之間?”
“十年?這麼說,這十年間,你銷聲匿跡,並非刻意躲藏,而是身中劇毒?怪不得,怪不得,武功卓絕如你,怎會因懼怕江湖仇殺而避世不出!”江浪對項雲評價頗高。
可不多時,他卻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大喊道:“誰害的你,我一劍殺了他,給你報仇如何?”
英雄相惜,何況因為這一場毒害,使那好不容易找到對手的武癡又苦等了十年。
“嗬……”陳忘聽聞江浪的率性之語,苦笑一聲。
“怎的,不信我?”江浪利刃一抖,劍光凜凜,使人望而生畏。
“非不信你,天下之大,卻鮮有人能與武癡江浪為敵。”說至此處,陳忘又輕輕搖頭,道:“可陰謀詭詐撲朔迷離,實非明刀亮劍可解。”
“嗨!”江浪長歎一聲,開口道:“太複雜的我不懂,誰人惹我,隻管刀劍說話。”
聽到這話,陳忘竟打心底裡羨慕起江浪來:十年光陰畢竟沒有蹉磨掉他心底的純良,武癡之“癡”,亦是名不虛傳。
見陳忘久久沒有回應,江浪顯得有些不耐煩。
他思索一陣,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你有毒在身,我便是強行要打,也不得儘興。這樣,給你五日,約個時間地點,補上你我二人未完成的決鬥如何?”
陳忘想了想,回道:“不過五日光景,不如就與我等同行,待我恢複之後,便立刻與你打過,豈不妙哉!”
說實話,在陳忘內心深處,對於與武學奇才江浪的對決,也是頗有期待的。
這是兩個不世出的少年,跨越整整十年的約定。
“是啊,師父,你就跟我們同行一段吧!”聽到陳忘的提議,楊延朗眼睛發亮。
江浪卻拒絕了陳忘的邀請。
他咕咚咕咚灌了幾口烈酒,開口卻道:“算了,我不慣與人相處,待在一起久了,相互熟識,出招便少一分果決。”
“師父!”楊延朗眼中的光暗了下去。
“好吧!”陳忘顯得有些失落,可還是回複道:“五日後,桃源村桃林中有一處古塚,我們就在那裡完成十年前未竟之約。”
“一言為定!”江浪又將葫蘆裡的酒飲了一大口,並遞給陳忘。
“好酒。”陳忘仰頭灌了一口烈酒,將酒葫蘆還給江浪的同時,鄭重其事地告訴他:“一言為定!”
“哈哈哈……”江浪開懷大笑。
他一手提劍,一手拎著酒葫蘆,搖搖晃晃地走出驛站。
眾人目視著他的背影,雖漸行漸遠,卻仍然能聽到他豪爽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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