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燕子鏢無用,展燕乾脆抽出腰間彎刀,邁開步子,衝將過去,朝那扮作無常鬼的一黑一白二人發起攻擊。
待衝至二人近前,展燕耳中卻忽聞一聲銅鈴響,響聲悠遠綿長,不知從什麼地方飄飄渺渺地傳來。
扮作黑白無常的謝無安、範有咎二人聽到鈴聲,立刻揮舞起手中的哨棒鐵索,齊向展燕打來。
狹路相逢,展燕雖以一敵二,卻因不明二人來意,故而殺心不顯,隻憑借輕功身法在棒影索光之中閃轉騰挪,並時不時以彎刀傷敵,卻屢屢避開要害。
雖然如此打法不如一刀斃命來的痛快,可常人挨上幾刀,也難免吃痛倒地,製敵本不在話下。
可那謝範二人卻不知何故,竟胡亂攻擊,且完全不做防守,甚至攻擊之時,偶爾打到彼此也毫不在意。
更讓展燕驚詫的是,此二人竟毫不知痛,眼見彎刀在其身上劃了幾道血淋淋的口子,卻絲毫沒有遲滯二人的動作。
總而言之,這兩隻無常鬼的打法,讓展燕覺得自己並不是在跟有血有肉的活人在戰鬥,而像是,某種傀儡。
如此糾纏下去,恐怕還未將二人製服,展燕自己便要先將體力耗儘了。
跟陳忘相處久了,莽撞便少了幾分,見久戰無果,展燕乾脆一蹬一踏,借輕身功法迅速後退,先行撤出戰鬥,欲靜觀其變,謀定後動。
說來也怪,見展燕後撤,這二人反倒不追,各自收了武器,繼續慢吞吞挪著步子,向馬車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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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燕凝神靜氣,一邊仔細觀察,一邊擋在路中間,做出防禦姿態。
看那二人姿態,與原先驛站所見大不相同,桃源驛站之中,謝範二人雖然凶惡,卻仍有喜怒哀思憂恐懼,尚且是屬於人的範疇。
而此刻,他們兩個卻完全不像人,更像是泥胎木偶,亦或那失魂落魄的行屍走肉。
怎麼對付這樣的東西呢?
展燕的腦中飛速運轉,全神貫注之中,竟沒有發現一個鬼魅般的黑影正飄飄然出現在她的身後。
直到一陣冷風侵入脊背,展燕才覺察有異,驀地轉身,雙眼正撞上一雙黑白異色的瞳孔。
便是這一眼之間,展燕突覺心中一凜,直如被攝魂奪魄一般,四肢百骸均不由己控,呆愣愣立在原處,動彈不得。
一聲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展燕定睛一看,見說話之人,竟是個拄拐的婆子,亦是那黑白異色眼瞳的主人。
她看著展燕,用蒼老嘶啞的聲音說道:“好好的姑娘家,乖乖被嚇走多好,非要逞英雄。你們這一夥人也是,想進桃源村擾人清靜,老婆子卻不能容你們胡作非為。”
說話間,那老婆子突然聽到馬車中有姑娘的呻吟,便如一道黑影飄然而去,眨眼間便閃身至馬車前,將那簾布一掀,見芍藥正捂著腦袋,痛苦萬狀。
也不知怎的,那婆子見著芍藥,竟雙瞳一縮,擠出一滴濁淚。
展燕眼睜睜看著那婆子施展詭異身法來到馬車之前,卻苦於無法動彈,自身尚且難保,更遑論保護芍藥。
焦急之中,卻聽黑暗中幾乎隱身的黑色駿馬突然長嘶一聲,掙斷了韁繩,奔向自己的主人展燕,隻用頭一頂,便將展燕抬到馬背之上,奮揚四蹄,疾馳而去。
好馬護主,“黑子”乃千裡良駒,疾馳之下,任你身法再好,也是追不上的。
展燕趴在黑子的馬背之上,一路疾馳,不多時,便感到靈台清明,漸漸恢複了對身體的掌控。
她心係芍藥安危,一勒韁繩,調轉馬頭,又向馬車奔去,不料回轉之後,但見馬車內空空如也,哪裡還有芍藥半點蹤跡。
展燕重義,自不肯拋棄同伴。
她施展輕功,在桃樹樹頂間飛身遠眺,沿路追蹤,直至桃源村深處,恰與那閻王娶親的詭異場景撞個正著。
吃一塹長一智,見同伴幾人都著了那妖婆子的道,展燕豈肯輕易現身。
她偷偷潛伏於綁縛陳忘的那棵桃樹之上,仔細觀察,伺機而動。
直到陳忘看到新娘麵貌,失控呼叫,引得眾鬼注意,展燕才不得不被迫現身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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