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村一彆,三日為期,燕飛兒獨去花鄉朱雀閣,欲盜取雀靈丹,救陳忘性命。
生死緊迫,人命關天。
燕飛兒不敢稍有懈怠,借展燕那匹黑色駿馬一用,星夜兼行,飛馳而去。
行至半途,那黑色駿馬竟然也體力不支,變的踉蹌起來。
燕飛兒不忍將女兒的愛駒就這樣活生生的跑死,隻好將馬兒係在路邊,任它在此地休養生息,而自己則運起輕功,翻林縱木,踏草而飛,繼續趕路。
由於輕功身法可取捷徑,不需要沿道路曲折行走,故而雖須費上一番力氣,卻不會比馬力慢上多少。
天色微明,朝霞方起。
燕飛兒奔至一片花穀之中,穀中熱泉噴湧,水汽氤氳,溫暖濕潤,四季如春,孕育了無數的奇花異草。
得天獨厚的環境,使之與外界秋季肅殺的氣氛格格不入。
這裡就是位於京郊的花鄉。
花團錦簇之中,有亭台樓閣隱現其中。
那便是朱雀閣。
燕飛兒來不及欣賞美景,急切向朱雀閣奔去,途徑一處空地,卻見路邊躺著三匹駿馬,均口吐白沫,累死當場,想來是有人先一步到達了這裡。
既然要以最快的速度取得雀靈丹,自然不能使用正常手段。
燕飛兒此行,是為盜丹而來。
翻牆越戶,隱身匿行。
行動之時,燕飛兒不禁有些感慨自從嫁給燕子門門主展雄之後,自己已經許多年沒乾過這種勾當了,而今重操舊業,竟似回到舊時光陰。
就在燕飛兒苦尋藏丹之所時,卻聽聞朱雀閣內兵刃交擊,似乎有人正在纏鬥。
循聲而望,隻見朱雀閣中最高的一座閣樓的飛簷之上,竟然立有兩個劍客一人手中劍劍鋒淩厲,一人手中劍劍生寒霜。
二人你攻我打,互不相讓,似也是為爭奪雀靈丹而來。
這打鬥的二人,正是江浪與厲淩風。
江浪欲助陳忘解毒,完成二人之間的決鬥;而厲淩風在取得凝霜寒劍之後,亦欲取雀靈丹,以求長生不老,功力大進。
陰差陽錯之中,二人碰撞到一起,並開始了一場武力之間的超絕碰撞。
江浪是武癡,亦是天才,習百家技藝,融會貫通,手中封雲劍更是銳不可當;而厲淩風師從武林傳奇韓霜刃,手中又握有那被鮫珠侵染的凝霜寒劍,自視在韓霜刃百年之後,天下已無敵手。
然而二人交手之間,你來我往,竟一時難分勝負。
江浪越打越興奮十餘年來,從未有人能與自己如此勢均力敵。
厲淩風武功路數與項雲相近,卻不懼與自己兵刃相碰,而其手中的凝霜劍又自帶一股逼人的寒氣,一靠近封雲劍,便能在其刃上凝霜,消減其鋒芒。
交鋒之中,凝霜劍竟不似尋常寶劍般一觸即斷,而與封雲劍勢均力敵。
倘若天下真有神兵利器,那寒劍凝霜,應當是唯一的一把。
交手之中,厲淩風先感武力不支,落入下風。
這倒不是因為他的武功比江浪更差,實在是在桃源村古塚取得凝霜劍時,被寶劍之上忽然釋放的寒氣侵蝕,積聚於體內,形成不可逆轉的暗傷。
厲淩風完全有理由懷疑,凝霜劍上突如其來的寒氣正是師父韓霜刃的手筆,哪怕是他已經死了,也要給覬覦凝霜劍之人以致命一擊。
越打下去,厲淩風身上的暗傷就越是明顯,倘若持續下去,必會對自己不利。
反觀江浪,竟然是越打越興奮,逐漸變得癲狂起來。
厲淩風心知不敵,若繼續鬥下去,寒氣爆發於體內,自己非死去這武瘋子手中不可。
為保全性命,厲淩風隻得暫時放棄雀靈丹。
隻見厲淩風手中的凝霜劍猛然一刺,寒氣全力釋放之下,就連周圍的空氣中都凝結出不少實質的冰霜,直向江浪門麵襲來。
江浪見狀,趕忙以袖遮麵,阻擋寒氣,可就這一轉眼的功夫,厲淩風竟然反身逃遁,逐漸遠去了。
“彆走啊!我剛打過癮。”江浪看著厲淩風的背影,呼喊一聲,竟忘了自己來朱雀閣的目的,飛身追了上去。
這兩大高手一離開,燕飛兒看著高聳入雲的閣樓,心中便有了計較:想必那閣頂之上,便是雀靈丹。
然而她正欲入閣,竟又聽到兩個人在對話,似有爭吵,從內容之中可以聞見,爭吵之人乃是朱雀閣閣主朱修和他的女兒朱仙兒。
朱仙兒亦是為雀靈丹而來。
她與燕飛兒的目的相同,都是要取雀靈丹救項雲性命,卻被朱雀閣閣主朱修阻撓。
“雀靈丹取不得,”朱修蒼老的聲音出現:“女兒啊,我不是故意攔你,可若要強取雀靈丹,真的會死人的。”
朱仙兒爭辯道:“雀靈丹乃朱雀閣鎮派之寶,我就不信你身為閣主,沒有拿到雀靈丹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