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裡。
石中玉臉色發青,心中不斷地咒罵著。
好個謝煙客!好個石破天!
憑什麼他石中玉要落得那般結局?
憑什麼這兩個家夥能擺布他的命運!
他盯著畫麵裡自己的下場,牙根咬得發酸,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等老子哪天翻了身,彆說雪山派、長樂幫這些踩過他的,謝煙客那老東西,還有石破天那個蠢材,一個個都得給老子墊背!
非得把他們挫骨揚灰,才能消他這口惡氣!
石中玉喉頭滾過一聲冷哼,眼裡的狠戾掩飾不住。
……
直播畫麵裡,白自在縮在石牢角落,神色一片黯然,哪還有半分淩霄城主的狂傲?
對著石破天和白阿繡:“我白自在……是個蠢貨,罪孽深重,就在這兒麵壁思過。”
他擺擺手,“你們走,走得遠遠的,彆再來。”
頓了頓,又補了句,“叫你奶奶去碧螺島,淩霄城……她不用再回了。”
石破天把這話原原本本說給史小翠時,老太婆先是怔了怔,隨即猛地一拍石桌,桌上的茶碗都震得跳了跳。“這個老東西!”她咬著牙罵了句,眼角卻先紅了。
年輕時她史小翠也是江湖上數得著的美人,武林中不知多少青年才俊都為她傾心。
白自在和丁不四,一個傲得像頭獅子,一個怪得像隻猴,偏都圍著她轉。
她本不喜白自在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爹娘卻非說他武功高、名望重,硬把她嫁進了淩霄城。
成婚頭幾年,倆口子沒少拌嘴。
一吵起來,她就忍不住怨爹娘,嘴上沒把門地喊:“當初要是嫁了丁不四,也不至於受你這氣!”
其實哪是真瞧得上丁不四?
那老小子行事沒個正形,心腸比白自在偏得更遠。
不過是隔了段距離,看遠處的草都比眼前的花新鮮。
也不過是想激激白自在,看他急得跳腳,心裡反倒踏實些。
她故意把那半分都談不上的好感,吹得跟真有那麼回事似的,恨不得說成“非丁不四不嫁”。
白自在每次都被她氣得當場吹胡子瞪眼,攥著劍鞘來回走,卻從來沒真對她動過手。
後來有了白萬劍,她心都撲在兒子身上,幾十年沒踏出過淩霄城一步,連丁不四的影子都沒再沾過。
白自在雖還會吃醋,嘴上嘟囔幾句,眼裡卻漸漸鬆了勁,想來是信了她。
誰曾想臨到老了,卻出了石中玉和阿繡那樁事。
白自在打了史小翠一記耳光,打得她半邊臉麻了,也打醒了她那點賭氣的心思。
史小翠救了阿繡之後,餘怒未消,帶著阿繡去中原散心,本是想讓白自在急一急,沒承想偏撞上了丁不四。
倆人也沒乾什麼,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竟被那老小子當成了話柄,跑去淩霄城騙白自在。
起初白自在定然是不信的,那老東西雖傲,卻依然信她。
可丁不四那廝,竟把她近來的模樣、隨口說的幾句話都學了去,樁樁件件說得像模像樣,由不得他不信。
如今聽到石破天轉述白自在的話,史小翠心頭的火氣散了,開始後悔。
史小翠心裡明白,白自在的瘋病,一半是他自己作的,總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容不得半分沙子。
可另一半……何嘗不是因她?
若不是心裡裝著她,怎會被丁不四幾句鬼話攪得心智都亂了?
“夫妻一場,臨了臨了,哪能說散就散。”她喃喃自語,眼眶徹底濕了,“他要在牢裡悔過,我便陪著他,陪到死也成,總不能讓他到了陰曹地府,還睜著眼怨我。”
史小翠站起身,急匆匆趕往石牢去了。
可她剛走到牢門口,還沒來得及開口叫“老東西”,就聽見白自在忽的問:“賞善罰惡令……是不是送到淩霄城了?”
她一愣,點頭:“是又怎樣?”
白自在猛地轉頭,眼裡竟亮得嚇人,哪還有半分“自閉”的樣子?
“雪山派的令牌,該我去拿。”
他說著,手一揚,快得讓史小翠沒反應過來,肩上便一麻,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白自在蹲下身,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發,指尖顫得厲害。“小翠,”
他聲音低得像歎息,“俠客島的路險,你不能去。我是雪山派掌門,這碗粥,該我去喝。”
白自在轉身就走,他那高大的身影,顯得是那樣的肆意灑脫。
……
【萬劫穀穀主鐘萬仇我嘞個去!史小翠這操作是真敢啊!天天在自家男人跟前說惦記著彆的男人,換誰受得了?白自在沒早氣瘋都算脾氣好的,這事兒擱我身上,早掀桌子了!】
【金毛獅王謝遜也彆全怪她,當初本就不是兩情相悅。父母一句話,就把人硬塞給白自在,換誰被硬塞個不待見的婚事,心裡都得憋著火。嘴上念叨幾句丁不四,不過是堵氣罷了。】
【明教光明左使楊逍說到底,甭管當初怎麼湊到一塊兒的,到老了能惦記著“陪他坐牢到死”,史小翠對白自在的情分假不了。白自在瘋瘋癲癲,不也是怕她真跟了彆人?這倆老的,心裡都揣著對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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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教光明左使楊逍反倒是丁不四,跟個跳梁小醜似的。人家夫妻拌嘴拿他當由頭,他倒當真了,還跑去搬弄是非,上躥下跳半天,人家夫妻倆的坎兒還是自己邁,他純屬瞎忙活。】
【混元霹靂手成昆:楊逍你這個奪人所愛的家夥,懂得什麼是真情真愛,在這件事情上,我力挺丁不四。白自在就是仗著他掌門的威望和名聲,才恃強奪愛,該死!】
【趙錢孫:沒錯!沒錯!誰說不是夫妻就不是真愛。如果一個男人願意為了一個女人孤苦一生,隻為想念和她在一起的甜蜜,這種足以感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