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曉,武當山剛迎來一絲生機。
一眾武當弟子早早聚集在廣場上,正準備開始早課。
突然,人群裡爆發出一陣顫抖的嘩聲,滿是驚恐。
“我的天!那、那、那是什麼?!”
“好、好大一張巨臉……難道是天上的神明下凡了?”
“是神明要降臨我們武當嗎?”
弟子們紛紛抬頭,瞬間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僵在原地——這一幕,他們這輩子都忘不了。
天空中寒氣瘋狂湧動,一張比山嶽還要巨大的詭異人臉虛影,正緩緩浮現。
像是從九重天上撥開雲霧,俯首朝下方探來。
那張臉戴著寒冰麵具,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所有人,姿態像極了高高在上的神明。
沒人能看到麵具後的表情,但光從那雙暴露在外的眼睛裡,就能讀出濃濃的嘲弄、不屑,還有刺骨的冷漠。
“噗!”
就在眾人還在驚駭失神時,一大半弟子突然渾身劇烈一顫,像被重錘擊中。
緊接著,他們齊齊噴出一口鮮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再沒了動靜。
“不要看他的眼睛!”
一道蒼老卻渾厚的聲音驟然響起,帶著無窮魔力。
聽到聲音的瞬間,幸存的弟子根本來不及思考,本能地移開了目光,不敢再看天上的人臉。
他們這才發現,廣場前方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老人。
老人身著道袍,須發皆白,臉上卻沒有半點皺紋,反而光滑細膩、紅光滿麵。
整個人仙風道骨,活脫脫像一位真正的老神仙。
武當弟子們心中猛地一震——這不是他們的師祖,張三豐張真人嗎?
雖然絕大多數人從沒見過張三豐本人,但之前的直播裡,他們早已把師祖的模樣刻在心裡。
隻是眼前的師祖,比直播裡看起來要年輕得多,也更有威嚴。
就在弟子們準備上前拜見時,張三豐先開了口。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傳進每個人耳中,語氣卻和直播裡的和藹慈祥截然不同,滿是冷冽的肅殺之氣。
“閣下何人,來我武當大開殺戒?”
師祖動了殺心?
眾弟子心裡一凜,連忙收住腳步。
有幾個機靈的弟子,悄悄蹲下身子,想去查看那些吐血倒地的同門傷勢。
可手剛碰到對方的身體,他們就驚駭地瞪大了眼睛——這些同門,竟然已經氣絕身亡了!
這怎麼可能?!
他們明明隻是看了一眼天上那張臉的眼睛而已啊!
難道……那雙眼睛裡藏著殺人的力量?
不敢再往下想,幸存的弟子們連忙把頭垂得更低,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
張三豐直視著那詭異人臉。
目光剛觸到那雙冷漠眸子,一股刺骨寒意便如毒蛇般鑽入腦海,仿佛要將他的靈魂凍成冰坨。
但下一秒,他丹田內便湧起一股至陽至剛的暖流,順著經脈奔湧而出,瞬間將那股陰寒碾得粉碎。
詭異人臉眸光驟縮,帶著一絲訝異:“本神的‘驚目劫’,便是武皇中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你卻安然無恙,是龍元給你的底氣吧?”
驚目劫,聖心四劫中最陰詭的一招。
以冰寒眸光攝人心魄,僅憑眼神就能發力,巔峰武皇敢直視,都要落個重傷的下場。
那些連宗師都沒到的武當弟子,自然是觸之即死。
張三豐心中一沉,瞬間鎖定了對方身份:“閣下是帝釋天?”
“大膽凡人!也敢直呼本神名諱!”
威嚴的聲音從人臉中炸出,如雷貫耳,震得在場弟子耳膜生疼。
那雙深邃懾人的眸子死死盯著張三豐,寒意更甚:“萬仞穿雲!”
話音未落,天空中便響起陣陣轟鳴,無數道七八丈長的巨大冰刃穿雲而出,如暴雨般呼嘯而下。
霎時間,天柱峰上空被冰刃遮得嚴嚴實實,寒氣逼得人牙關打顫。
這一擊要是落下,除了張三豐,在場弟子沒有一個能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張三豐單手朝前一推。
一幅巴掌大的陰陽太極圖自掌心飛出,瞬間暴漲,化作一麵巨大的氣盾,將所有冰刃儘數擋在外麵,“砰砰”聲不絕於耳。
“放肆!竟敢反抗本神!”
帝釋天大怒,他沒想到一個武皇竟敢如此挑釁自己,聲音冷得能掉出冰碴,殺機如實質般籠罩下來。
“老匹夫,私吞龍元,死罪難逃!”
“帝天狂雷!”
刹那間,那些冰刃齊齊崩碎,化作一道道紫白色的雷電。
厚重的烏雲從四麵八方湧來,無數雷電在雲層中遊走咆哮,整片天空瞬間變成了恐怖的雷海。
轟隆隆!
水桶粗的紫白雷電一道接一道砸下,狠狠轟在太極氣盾上,氣盾劇烈顫抖,裂紋如蛛網般蔓延,仿佛下一秒就會碎裂。
張三豐卻麵不改色,瞳孔中兩幅太極圖一閃而逝。
下一刻,武當弟子便見一股清氣從九天垂落,一股濁氣自地脈升起,兩道氣流在半空交彙,如遊龍般湧入太極氣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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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盾瞬間暴漲數倍,質地愈發凝實,黑白陰陽魚首尾相逐,帶著天地至理的玄韻,將所有雷電儘數化解,連一絲餘波都沒漏下。
帝釋天瞳孔猛地一縮,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這老道明明沒入武帝境,怎麼可能接下自己的帝天狂雷?
難道自己一個堂堂武帝,連個武皇都收拾不了?
顏麵儘失的羞惱湧上心頭,帝釋天徹底暴怒,嘶吼著施出兩大絕招:“寒天絕!玄冰絕!”
隻見人臉巨口大張,內裡漆黑如深淵,一掛乳白色的寒流如九天瀑布般傾瀉而下,所過之處,空氣都凝結成了冰晶,帶著冰封萬物的恐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