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皇宮的朱紅宮牆在夕陽映照下泛著血色光芒,韓牧從中書門下取得了黃絹詔書,韓侂胄親自領著韓牧走出中書門下。
“首相大人請留步,貧道這就準備出發前去利州西路了。”
韓侂胄和韓牧都停下腳步,韓侂胄一身紫色官服顯得位高權重,韓牧一身紫色道袍卻顯得超然世外,韓侂胄微微側身,陽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半明半暗的陰影。
“小真人。”
韓侂胄看向韓牧,臉色有些凝重。
“不知首相還有何指教?”韓牧聲音平靜,神色異常的淡然從容。
“小真人,此去四川定要嚴加小心,吳曦企圖叛逆之事不僅事關四川的安定,更是關乎整個大宋的北伐計劃,若是有什麼閃失,恐怕會喪失我朝眼下的大好局勢,一切,可都拜托給小真人了。”
韓侂胄緩步上前,對著韓牧微微躬身一拜紫袍玉帶在秋風中微微擺動,這位權傾朝野的宰相,此刻眼中竟流露出一絲複雜神色。
韓牧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多謝相爺掛念,貧道行事,自有分寸,一定不會有損大宋如今的局麵的。”
“好,那就拜謝小真人了。”
兩人對視片刻,韓侂胄放心的點了點頭,接著便走向另外一端的宮牆方向,背影在長長的宮道上拉出一道孤寂的影子。
韓牧不再遲疑,大步流星穿過重重宮門,當他踏出大內最後一道宮牆時,夕陽已沉入西山,暮色四合。
“七日……這一次正好借著一個機會,挑戰一下我的極限。”韓牧低聲自語,他將詔書收好,尋常路程,從大宋最東邊的行在臨安到最西段的利州西路,尋常車馬也需月餘,而他必須在七日內趕到。
韓牧來到一處宮牆的平地上,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體內真氣如江河奔湧。
少林七十二絕技打下的根基,易筋經、九陽真經、九陰真經,先天功、葵花寶典、心意氣混元功等十多道真氣在他體內生生不息的運轉,這些常人窮極一生也難精其一的無上武學,在他體內奇妙地融合、運轉,形成一個完美的周天循環。
“起!”
一聲輕喝,韓牧身形陡然拔高,如離弦之箭射向夜空。
他足尖在城牆磚石上輕點,每一次接觸都精準地借力騰躍,轉眼間已越過臨安高大的城牆,沒入城外黑暗之中。
夜風呼嘯在耳畔,韓牧將真氣灌注雙腿,少林輕功加全真教的金雁功,使得他每一步都能跨出都有十餘丈遠,身形在月光下化作一道模糊的灰影,沿著官道向西疾馳。
第一夜,他穿越了富庶的兩浙東路。
江浙路水網密布的江南地帶,尋常人需繞路而行的大小河流,對韓牧而言不過是借力之處。
葵花寶典裡的運功引氣之法使得韓牧身法快到極致,加上金雁功和少林輕功的配合,使得韓牧在水麵上如履平地,偶爾腳尖輕點荷葉或浮木,身形便又向前飄出數十丈。
一夜的功夫,韓牧便已經出了江浙地界,一口氣施展輕功跑出兩百裡,韓牧絲毫不覺得疲憊,反而體內的真氣在全力發揮之下,似乎變得更加的澎湃起來。
黎明時分,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籠罩了江南。
雨水如注,官道很快變成泥濘沼澤。韓牧眉頭微皺,體內真氣流轉,九陽神功的熱力透體而出,雨水在離他身體三寸處便被蒸發成白霧,遠遠望去,他仿佛被一團移動的雲霧包裹,在雨幕中若隱若現。
“這九陽真氣果真厲害,練至大成,可水火不侵原來是這個道理。”
韓牧想起了在少林寺藏經閣裡,在九陽真經的秘籍背麵看到的記載。
九陽真經雖然講究陰陽合濟,但其練到大成,以至於體內生成的九陽真氣卻是至陽之聲,練此功前,必須熬過全身燥熱自焚之苦,從表現來看,九陽真氣乃是天下至剛至陽的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