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朗聲道:“韓小友,你莫非忘了老夫那首《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了?”
也不等韓牧回答,他便抑揚頓挫地吟誦起來,每一個字都飽含著深沉的情感:“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誦罷,他目光炯炯地看著韓牧:“這首詞,寫的便是當年我在鎮江時的感慨。四十三年了!我無時無刻不記得揚州路上的烽火,無時無刻不想著北伐中原!這‘憑誰問’三字,其中又有多少無奈與期盼?”
“如今,朝廷上下決議北伐,我這老臣終得機會,豈會因年歲而退縮?不錯,我是六十了,然則自覺精力未衰,雄心更勝往昔,依舊可上馬提劍,殺敵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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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牧能感受到他那澎湃激昂的赤子之心,深深為之折服。
辛棄疾越說興致越高,他忽然轉向韓牧,眼中閃過一絲如同少年人般的爭強好勝之色,笑道:“韓小友若是不信老夫仍寶刀未老,不如你我就在此處過上幾招如何?也讓我這老朽之輩,領教一下如今天下第一的風采!”
韓牧聞言一愣。他深知辛棄疾不僅是文壇巨擘、沙場名將,更是一位武功已達一流巔峰境界的高手,其武學自成一格,剛猛淩厲。
但與自己相比,雖然已經是天差地彆的差距。不過,他見辛棄疾興致如此之高,且此舉亦能印證其身體狀況,便欣然應允,笑道:“既然辛老有此雅興,貧道我自當奉陪。還請辛老多多手下留情。”
兩人遂來到大堂前寬敞的漢白玉廣場上。四周侍衛早已得令遠遠退開,留出足夠空間。
辛棄疾脫下略顯累贅的官袍外衫,露出其下緊束的勁裝,更顯精乾。他擺開架勢,周身氣勢陡然一變,方才的朝廷重臣仿佛瞬間變回了那個曾率五十騎突入數萬金軍大營生擒叛徒的驍勇戰將!
他眼中戰意沸騰,大笑道:“哈哈,好!老夫早就想與武功天下無敵的全真少年祖師,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了!小友,看招!”
話音未落,辛棄疾身形一動,竟如猛虎出閘,迅捷無比。
他雙拳齊出,拳風剛猛暴烈,隱含風雷之聲,直取韓牧中宮。這起手式便大開大合,充滿了沙場搏殺的慘烈氣息,毫無尋常江湖武學的花巧。
韓牧紫袍微動,足下不丁不八,已是全真玄功起手。他見拳勢凶猛,卻不硬接,身形微側,左掌一圈一帶,使出一股柔勁,似要引開辛棄疾的剛猛拳力。正是全真教高明的化勁法門。
辛棄疾嘿然一聲,拳至中途,陡然變招,化拳為掌,一記手刀斜劈韓牧肩頸,變招之快,發力之猛,遠超尋常武林高手。
他的武功乃是在實戰中自行領悟錘煉而來,融合了戰陣搏殺之術,講究效率與威力,每一招都力求克敵製勝。
韓牧讚道:“好!”當下不再一味避讓,右掌翻出,使出一招“潛龍勿用”,掌力含而不發,穩穩封住辛棄疾的手刀。
砰的一聲悶響,兩人身形皆是一晃。韓牧隻覺對方掌力沉雄無比,果然是一流巔峰的境界。
頃刻間,兩人便在這樞密院前的平地上展開了一場彆開生麵的對決。
隻見辛棄疾拳掌交替,招式大開大闔,卻又銜接緊密,攻勢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他的掌法時而如巨斧開山,時而如長槍大戟,充滿了力量感。
辛棄疾腳下步伐更是穩健異常,踩在玉磚上,發出沉悶聲響,自有一番沙場秋點兵的磅礴氣勢。
韓牧則身形飄忽,將全真教精妙掌法施展開來,見招拆招,以柔克剛。
他的掌法圓融綿密,守得滴水不漏,時而如春風拂柳,時而如雪落無痕,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化解辛棄疾的猛烈攻勢。
他的內力修為遠勝辛棄疾,卻並未以力壓人,而是純以招式與應對與之周旋,存心要看看這位“詞中之龍”的武學境界。
兩人身影騰挪轉換,越打越快。拳風掌影交織在一起,卷起地上細微的塵埃。陽光之下,兩道身影時分時合,動作快得令人眼花繚亂。轉眼間,竟已交手超過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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