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語,如同撥雲見日,瞬間點燃了帳內所有將領的鬥誌。
原來大汗的謀劃如此深遠!西征既是複仇,更是誘敵深入、一舉解決北方隱患的絕妙良機!所有的猶豫和擔憂,此刻都化作了對大汗智慧和勇力的無限欽佩。
“就這麼定了!”鐵木真大手一揮,聲如洪鐘,“傳令下去,各部騎兵,依此前部署,即刻集結待命!”
命令如山,迅速傳遞下去。片刻之後,帳外響起了低沉而雄渾的牛角號聲,這聲音連綿不絕,如同喚醒沉睡巨龍的呐喊,傳遍了整個營地上空。
鐵木真大步走出汗帳,熾烈的陽光灑在他古銅色的臉龐上。侍衛牽來他那匹神駿的戰馬,他翻身上馬,動作流暢而充滿力量。他接過侍從遞來的那柄象征著權力和征服的圓月彎刀,刀身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寒光。
他策馬緩緩走向已經集結完畢的軍陣前方。三萬蒙古鐵騎,如同沉默的鋼鐵森林,排列成整齊的隊形,戰士們的眼神狂熱而忠誠,緊盯著他們的汗王。
戰馬似乎也感受到了大戰將臨的氣息,不安地刨著蹄子,噴吐著白色的鼻息。
鐵木真勒住戰馬,目光緩緩掃過這支無堅不摧的力量。他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圓月彎刀,陽光在刀鋒上凝聚成一點耀眼的光芒。
刹那間,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聲衝天而起:“大汗!大汗!大汗!”
鐵木真手臂猛地向前一揮,彎刀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
“出發!”
命令如同霹靂炸響。三萬鐵騎如同決堤的洪流,又如同離弦的利箭,瞬間啟動。
馬蹄聲起初是雜亂的鼓點,迅速彙成一片滾雷,震撼著大地,卷起漫天黃塵,如同一條咆哮的土黃色巨龍,向著西方的地平線,奔騰而去。
幾乎在同一時刻,遠在千裡之外的西夏國都興慶府,卻籠罩在一種截然不同的氛圍之中。
皇宮深處,失去了定海王李滄瀾這根頂梁柱後,整個西夏的權柄都落在了西夏王妃的手中。宮殿雖然依舊華麗,卻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虛浮和焦慮。
絕色王妃坐在垂著珠簾的鳳座上,她雖是一介女流,眉宇間卻有著不輸男子的剛毅和決斷,隻是此刻,這剛毅中摻雜了太多的憂慮和疲憊。
一名心腹內侍正跪在下方,用顫抖的聲音稟報著來自邊境最緊急的軍情:蒙古大汗鐵木真已親率數萬鐵騎,浩浩蕩蕩,直撲西夏而來!
聽到“鐵木真”三個字,王妃的指尖微微一顫。她深知這個從漠北崛起的男人有多麼可怕,他的騎兵就像草原上的風暴,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曾經的鄰居克烈部、乃蠻部,那些強大的部落,如今都已成為他功業冊上的塵埃。如今,這柄鋒利的彎刀,終於指向了西夏。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有期待,有惶恐,也有不易察覺的觀望。
“眾卿都已聽到。”王妃的聲音清冷,在寂靜的大殿中回蕩,“豺狼已至門前,哀嚎與退縮,換不來和平。唯有亮出我們的刀劍,才能守住先祖的基業!”
她的目光落在大殿右側一位身披重甲、麵容堅毅的老將身上。
“嵬名令公!”她喚出了西夏宿將的名號。
“國家危難之際,本宮命你為征討大將軍,總領全國兵馬,即刻率領京師主力及右廂朝順軍司、黑水鎮燕軍司等精銳騎兵,火速開赴黑水城、兀剌海城一線邊境布防!”
她站起身,珠簾晃動,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記住!依托城池險要,穩紮穩打,切勿貿然與蒙古鐵騎野戰!你們的任務,是堅守!耗儘他們的銳氣,拖垮他們的補給!務必將蒙古大軍,阻擋在國門之外!”
嵬名令公大步出列,甲胄鏗鏘,他重重抱拳,沉聲道:“臣,領旨!定不負王妃重托,誓與邊境共存亡!”
很快,興慶府的城門洞開,西夏最精銳的部隊也在號角聲中集結、開拔。
士兵們的臉上,有保家衛國的決心,但也掩不住對即將到來的、與傳說中蒙古鐵騎交鋒的深深恐懼。
馬蹄踏過京城的石板路,聲音沉悶,仿佛敲打著每個人不安的心房。
東方的蒙古鐵流滾滾向西,西方的西夏堅壁緊張以待。賀蘭山下的草原與沙漠,即將被鮮血浸染。而鐵木真那深藏的戰略意圖——以西方之征為誘餌,靜待北方之敵的動向——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才剛剛開始撒向廣袤的漠北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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