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半靠在太師椅上,聽到炮仗的抱怨,他抬了抬眼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語氣裡滿是不以為然。
“虧你還當老板呢,孰輕孰重你拎不清?”
炮仗一雙眼睛瞪得滾圓,滿臉都是疑惑。
“嗯?怎麼個說法?”
秦武輕哼一聲,站起身來,踱步到窗前。
窗外的古林城依稀可見,幾聲狗叫聲隱隱傳來,他背對著炮仗,不緊不慢。
“這個齊飛擺明了是來砸場子的,他要是在這玩一晚上的話,其他人肯定一窩蜂跟著他下注。”
說到這裡,他猛地轉身,神經質的看著炮仗。
“到時候,整個場子都得被他攪亂,你得賠死。”
頓了頓,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與其這樣,不如賞他十五萬,讓他滾蛋,就當花錢買個清淨。”
炮仗咬著後槽牙,眉頭皺得更緊。
他明白秦武說得在理,可一想到三十萬打了水漂,還是忍不住肉疼。
“那明天晚上怎麼辦?總不能每天給他十五萬啊,他要是天天來,咱們這生意還怎麼做?”
秦武的手指在窗台上有規律的敲擊。
“等消息吧,我已經給上麵打了報告,看能不能把蘇克馬洪借出來用用。”
炮仗聞言,手指輕彈,煙灰簌簌落在地板上,他挑了挑眉。
“蘇克馬洪?借出來?這麼說,你知道蘇克馬洪在哪?”
秦武轉過頭來,喉結動了動。
“當然,世界上知道蘇克馬洪在哪的人可能不超過十個人。”
他頓了頓,眼神突然變得銳利,直直看向炮仗。
“我,就是其中之一。”
炮仗當然相信,繼續問。
“那,明天晚上又怎麼辦?”
秦武沉默片刻。
“到時候再看吧,明天白天應該有回信了,先看看上麵怎麼說。”
紅日黃昏,夕陽似血,將天際染得一片昏紅,整個古林城看上去多了一層詭異的顏色。
春來賭坊的後院,幾隻麻雀縮著脖頸,正低頭啄食賭坊後廚漏下的碎米,灰褐色的羽毛在殘陽裡泛著黯淡的光。
遠方,一道灰白色的影子忽然撕裂長空,朝著這邊極速飛來。
那隻鴿子在春來賭坊上空盤旋了幾圈後,直直紮進賭坊後院屋簷下的鳥籠裡。
籠簷懸掛的九枚銅鈴轟然作響,驚得院子裡的麻雀撲棱著翅膀四散飛逃。
追風樓下轄的每個駐點,平常專門有兩個人負責看守鳥籠,這個職位叫司籠。
兩個人一早一晚,輪流看守鳥籠,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每一隻飛來的木鴿,都可能帶來至關重要的信息,而他們的職責,就是確保在有信來時,能第一時間將信息傳遞到駐點負責人手中。
當班司籠正坐在院子角落捧著一本小書津津有味的看,鈴聲打破寂靜,他一個激靈跳起來。
司籠將木鴿從鳥籠子裡取出,攥著木鴿就往炮仗的房間狂奔。
炮仗打開木鴿腹部空腔,取出裡麵的信紙。
當他看完內容的那一刻,瞳孔猛地收縮,臉上的鬱悶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抑製的興奮。
信紙在手中微微發顫,他轉身衝出屋子,跑去找秦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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