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你是薑善和。”
那聲音又沉又啞,像蒙了層砂紙,裹著歲月的滄桑,還有藏不住的痛苦。
百中影眼裡的冷意瞬間凝了霜,比剛才更濃,幾乎要溢出來。
他微微仰起頭,下巴抬著,帶著種近乎嘲諷的驕傲,說。
“我是薑善和——或者說,曾經是。”
秦武掌心的汗,更黏了,刀柄上纏的防滑繩被汗浸得發潮,磨得指腹發疼。
秦武的喉結,狠狠滾了滾,目光鎖著百中影,他問。
“你說的‘曾經是’,是什麼意思?”
百中影沒動,就坐在那裡,他掃了眼秦武緊繃的肩,那肩線繃得像張拉滿的弓,連錦袍下的肌肉都在隱隱鼓著,像隨時要撲上來的豹子。
他慢悠悠開口,語氣平淡。
“當年,我給薑善和,做過一段時間的替身,你也知道,他做事很謹慎,他的替身也很多。”
空氣,忽然靜了。
秦武的臉僵住,連瞳孔都縮了縮。
百中影嘴角忽然勾了勾,勾出抹冷絲絲的笑,他說。
“當年飛沙城外,那次大戰,你們用炮轟的那個薑善和,其實是我。”
飛沙城的畫麵,又撞進秦武腦子裡。
漫天的黃沙,染血的刀,兄弟們的慘叫聲紮得耳朵疼。
百中影的眼,又落回秦武的手,那手,還死死攥著刀。
他笑了,說。
“你不用那麼緊張,我這次來,要找的人,不是你。”
“上一次,你沒追上我,這一次,我要走,你也留不住。”
秦武的神色徹底沉下來,剛才還藏著的鋒銳全露了出來,目光像炬,死死盯著眼前的百中影,一字一頓,每個字都砸得很實。
“我大概已經知道你是從哪裡來的了。但無論如何,你要明白,今天你沒機會走出這扇門。”
“你們輪回堂平日裡作惡多端,令人發指,而我們,是替天行道。”
“你我之間,從一開始就注定水火不容,絕沒有半分和解的可能。”
聽到這話,百中影忽然仰頭大笑起來。
笑聲尖銳,刺耳得很,每一聲都透著對秦武的不屑,連肩膀都在跟著抖。
笑夠了,他才收了聲,目光陰冷地掃著秦武,眼裡帶著明晃晃的挑釁,聲音陡然拔高。
“替天行道?!狗屁!你們這群人,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秦武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眉峰挑了挑,語氣裡多了幾分冷意。
“你什麼意思?”
百中影冷哼一聲,滿是鄙夷,像在看什麼臟東西。
“我的意思!你們不過是一群假仁假義的狗東西!表麵上裝得道貌岸然,滿口仁義道德,實際上一肚子的鬼胎,為了利益什麼齷齪事都做得出來!”
“真正該被消滅的,是你們這群打著‘替天行道’招牌的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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