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程一邊說著,一邊用很囂張的眼神看我。
那眼神,好像在說:小孩,跟我比狠,你配嗎?
隻見黃程往後靠了靠,一副上位者的姿態,眼神陰鷙,語氣高傲地問我:“知道捅人是什麼感覺嗎?”
“哦?什麼感覺?”我問黃程。
黃程冷笑了一聲,說:“刀會被卡主,血會濺在你身上,特彆腥,特彆黏,特彆難洗。
“知道我第一次捅人嗎?刀卡在人肋骨上拔不出來,呲了我一手的血。”
這話說完,我發現南溪淨她們的臉已經白了。
一群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果然是沒見過什麼惡毒的場麵,就像是溫室裡的花,被保護得太好了。
“黃總跟我說這些是想乾嘛?讓我同情一下當年的你?”我問黃程。
黃程往前探身,胳膊放在桌子上,說:“我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我也很能打。”
聽到這話,我笑了,直接彎腰。
那些人嚇得立馬警惕起來。
我卻不動聲色地拿出兩瓶茅台放在桌子上,一瓶自己拿著,一瓶放在桌子上,轉了一下桌子的轉盤,把那瓶茅台轉到了黃程麵前。
黃程看了一眼眼前的茅台,又抬頭看我,滿臉迷惑。
我笑了笑,說:“既然黃總想跟我談以前,那我就跟你敞開胸懷聊一聊。
“男人之間的聊天,怎麼能沒有酒呢?酒酣胸膽尚開張嘛!來,我乾了,你隨意!”
說完,我直接對瓶吹了起來,將一整瓶茅台全都灌進了肚子裡。
那一刻,房間裡死一般的安靜,隻能聽到我“咕嘟咕嘟”的灌酒聲。
這時,我感覺到有人拽了拽我的衣角,我低頭一看,是南溪淨。
她用一種很擔憂的眼神看我,皺著眉頭,示意我不要再喝了。
我把她的手拿開,並用食指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敲了兩下,示意她我沒事。
很快,一瓶茅台就被我吹乾淨了。
那一刻,我的嗓子仿佛要燒起來了,我的胃也是一陣灼痛。
但我都忍了下來,強裝鎮定,看著已經懵逼的黃程,笑著說:“我有個哥哥,叫趙大虎,我們一起當過兵,在部隊裡的時候,經常一起打靶拉練。
“後來有一次,我們出去拉練,和隔壁班的人發生了衝突,我一氣之下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說著,我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知道嗎?從那一刻起,我才意識到,我打架居然會紅眼,我打架居然會上頭!
“當時我腦子裡什麼雜念都沒有,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打死他!
“我當時就把他按在地上,拳頭一下接著一下,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到最後都砸出水聲來了,砸得他血肉模糊啊!
“我的隊友和我哥拚命拉我,結果我一拳打中了我哥的胃。
“當時我哥就失去了力氣,直接倒了下去,正好當時地麵上有一塊尖石豎著,他那麼一趟,尖石直接就插入了他的後心。”
說到這裡,我頓了頓,掃了一眼在場的人,他們全都被我嚇住了,大氣不敢出。
我笑了笑,眼睛卻酸酸的。
為了能安全離開這場鴻門宴,我甚至把自己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傷疤揭開來給他們看。
“那可是後心啊!這一塊石頭刺進去,我哥當場就沒命了。
“我後知後覺,恢複理智,但是為時已晚。
“我哥死了,被我害死的!”
我的聲音哽咽了,悲憤交加之下,我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的玻璃轉盤立馬出現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