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鼻子一酸,一句話噎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整整兩年了,他從來沒有指望過還能再次見到張揚,今天這一場以命相搏值了。
不等江野掛斷電話,羽蕎的電話又進來了。
“江野,我不和你說了,等我!”
張揚接起羽蕎的電話,問:“什麼情況?”
羽蕎說:“老大,奇了怪了,汪瀚銘一個人偷偷摸摸來了粵東,去了一個老漁民的家裡,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
張揚道:“這不很明顯嗎?他要偷渡。”
羽蕎滿腦袋黑線,汪瀚銘這麼高的級彆,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份上?
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剛剛發生在藏南的事。
一個大官想要外逃,要比一個老百姓偷渡難度大得多,因為,除了本國有關部門會盯著,就連外國勢力也在盯著,很難做到隱身。
所以,要想出逃,勢必也是要帶點“見麵禮”的。
張揚相信,江野剛剛截獲的那東西,就是汪瀚銘帶給國外勢力的見麵禮,而且是提前聯係好的,否則,也不會有人來接應他。
再回到粵東郊區的那條賣水產的巷子裡。
汪瀚銘今天要見的人姓於,今年五十多歲,家中排行老大,人們習慣叫他於老大,但是外人以為他叫“魚老大”,因為他們家祖祖輩輩都是打魚的。
於老大此人頭腦靈活,膽子又大,每次出海都走得很遠,南至菲律賓,甚至是澳大利亞,有時一走就是一兩個月,當然,收獲也頗豐。
全村都是打魚的,彆人出一次海,頂多收入個萬兒八千,但是他出一次海,十萬八萬那都是少的。
由於他掙得比彆人多,所以,彆人就眼紅他,甚至有人認為,魚老大發財靠的不是打魚,而是走私。
於是就有同村的人偷偷去舉報他,但是由於沒有真憑實據,有關部門每次上門都什麼都查不到,時間久了,就乾脆不來了。
好麼!你們說老子走私是吧?那老子就走給你們看!
魚老大真的乾起了走私的買賣,隻不過,由於村裡人冤枉他太多回,就算他真的走私,有關部門也不再相信,所以也沒有人再來查。
魚老大一開始還是以打魚為主,捎帶走私,但是後來買賣做大了,乾脆打魚成了幌子,走私才是主業。
再後來,有人找他偷渡,他也接,隻要錢給得夠多,他都乾。
隻不過,魚老大有一點好,做生意還算規矩,答應的事他一準能辦到,辦不到的,他就會把錢退還給雇主。
不像有些人,說好的帶你偷渡出國,隻要收了錢,把人往公海上一帶,直接推到海裡就算是送你出國了。
是直接去了“天國”。
還彆不信,這樣的事多了去了,彆以為有熟人介紹他就不會害你,黑心腸也是練出來的,而且會傳染,隻要有人乾過,其他人就會效仿。
言歸正傳,魚老大知道今天有客人上門,所以他哪都沒有去。為什麼會這麼看重今天的這位客人?因為中間人說過,這人有錢,大方,給的多。
但是中間人並沒有說明客人的身份。
不過,魚老大經常乾這一行,猜也能猜個七七八八,如果手上沒有犯點事,這年頭想出個國,那還不容易?用得著找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