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有件事,我得給您當麵道個歉。”荊拓遠憋了一路的話,一進門就脫口而出。
張敬民似乎已經猜到了荊拓遠說的是什麼事,他淡淡一笑道:“彆緊張,坐下說。”
隻不過,在他的笑容裡有藏不住的怒意。
二人來到茶台邊的椅子上坐下,張敬民親自沏茶,用眼角餘光看向荊拓遠說道:“這裡沒有人偷聽,有話直說。”
“是。”荊拓遠千言萬語堵在嘴裡,一時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但是,該說的話總是要說的,自己要是不說,通過彆人的嘴說出來,那就不知道會說成什麼樣子了。
“領導,為了不讓火燒到您這裡,我對那張揚說,您的前太太是我的老相好,謝臨舟是我的私生子。我……我要向您道歉……”
張敬民抬手打斷荊拓遠道:“我理解。”
然後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你不必道歉,說起來,我有日子沒有見過她娘倆了,這麼些年來也真是多虧你照顧了!我應該感謝你!”
張敬民嘴裡雖這麼說,但是他的心裡卻是五味雜陳。
他倒不懷疑謝臨舟不是自己的親兒子,但是他並不能保證他的前妻謝婉檸跟眼前的這個家夥沒有苟且。
荊拓遠當著紀委那麼多人的麵說出去的那句話,就像是一粒沙子塞進了張敬民的眼裡,怎麼揉都揉不出來。
然而,現在還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他雖然早就知道了張揚訊問荊拓遠的全部內容,但是,他並不知道荊拓遠心裡是怎麼想的,接下來打算如何應對。
這才是他今天迫不及待想見到荊拓遠的真正原因。
而荊拓遠卻是被張敬民剛才的話深深觸動了,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張敬民總算說了一句沒有讓他心寒的話。
但是,荊拓遠可不敢居功,更不敢接受張敬民的感謝,立即說道:“書記您言重了,要不是有您罩著,也不可能有我荊拓遠的今天。隻要是書記您需要,不管讓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張敬民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順著荊拓遠的話問道:“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呢?”
張敬民又補充了一句道:“張揚之所以放你出來,是在拿你釣魚,這個你懂吧?”
荊拓遠立即點頭道:“這個我懂,所以,我打算今天見過您以後誰都不見,什麼都不做,我倒想看看他怎麼拿我釣魚?”
茶沏好後,張敬民端起茶壺,給荊拓遠杯裡倒了半杯茶,說道:“嘗嘗我給你準備的這一款茶跟以往有什麼不同?”
荊拓遠用不解的目光看向杯中清澈的茶水,端起來聞了聞,果然味道特彆,縱使他見多識廣也從來不曾喝過。
但是,荊拓遠也知道,張敬民說的根本就不是茶,而是事兒。
荊拓遠淺嘗一小口,然後一臉認真地看向張敬民道:“書記,您說,我該怎麼做?”
“你得走!”張敬民根本不看荊拓遠,而是將目光轉向那遙遠的窗外,但是語氣十分堅定。
“走?”荊拓遠驚得眼睛和嘴巴都大大地張開。
“對,你得走,否則,張揚會死死咬住你不放,直到你交出他想要的東西為止。
“我已經是吃過他一次虧的人了,你可不要再小看這個年輕人!”
張敬民的話讓荊拓遠陷入了沉思,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他才問張敬民道:“那,我的企業怎麼辦?還有,我們剛批下來的新能源項目怎麼辦?”
張敬民一邊倒茶,一邊反問荊拓遠道:“你不是說,謝婉檸是你的老相好,謝臨舟是你的私生子嗎?
“演戲要演全套,你出去以後就跟謝婉檸結婚,然後把國內的事交給謝臨舟,讓他回來幫你看著,等風頭過去,你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