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民的神情變得有些慌張。
一來,張揚把他當成囚犯,這無疑是對他的羞辱,他到現在都不能適應。
二來,他沒有提前跟王秘書長編好台詞,擔心張揚會去核實。
然而,這個問題又十分重要,他不回答就是在對抗組織調查,怎麼能行?
“張敬民,我在問你話呢!”張揚語氣加重了幾分,再次強調道。
張敬民長籲了一口氣,不情不願說道:“我記不清了!”
“那麼,你申請出國的理由是什麼?這點總不能也記不清了吧?”
這個問題前麵已經提到過,張敬民連想都沒想,隨口回答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出國考察!”
“具體考察什麼?”張揚進一步追問道。
張敬民的小脾氣又上來了,官威十足道:“具體考察什麼,你還不配知道。”
張揚很不客氣地回擊道:“但是,申請表上必須寫清楚出國理由,我有權看到這張所謂的申請表!”
萬事就怕追根究底,張敬民一時傻眼了。但是,關鍵時刻,他突然靈機一動說道:“去考察新能源項目。”
“考察的目的地在什麼地方?有沒有跟當地有關部門取得聯係?有沒有受到被考察對象的邀請?”
張揚一連三問又把張敬民問得一頭漿糊,臉色慘白。
他編不下去了。
“行了,編不下去就彆為難自己了,”張揚冷聲說道,“堂堂一個部級乾部,身邊不帶一個隨從出國考察,這本身就是違規的。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你外逃的理由吧!”
見張敬民還是不肯配合,張揚說道:“還是讓我來幫你梳理一下吧。
“荊拓遠手上掌握了你不少違規違法,甚至是犯罪的證據,所以你才要不遺餘力地慫恿荊拓遠外逃。
“但是你這個人很貪婪,你不僅想要讓荊拓遠從你的眼前消失,而且你還惦記著荊拓遠的財產,所以你又想出了一條荒唐至極,甚至是有違人倫的主意,要求荊拓遠和你的前妻謝婉檸結婚。
“如此一來,你的親生兒子謝臨舟就成了荊拓遠的繼子,也因此順理成章地繼承了荊拓遠在拓遠地產的財富和地位。
“但是,你心裡並不踏實,你害怕荊拓遠反悔,於是,你又慫恿你的前妻和你的兒子把荊拓遠囚禁在國外,讓他完全失去了自由。
“我猜,按照你的計劃,估計用不了多久,荊拓遠就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如此一來,你不僅不用再擔心你的罪行被揭穿,同時你還可以理所當然得到一大筆財富,你想得倒是挺美啊!”
當張揚說出這一切的時候,張敬民臉上的表情反倒不再驚慌,取而代之的是麻木。
“但是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你的計劃雖然天衣無縫,但是運氣卻不怎麼好……”
張揚說到這裡時,不由得笑了,但是張敬民卻是怒了。
華盛頓特區移民局直接出手,跨越三四千公裡,從美國東部飛到西部,直抵比弗利山莊,這是運氣嗎?
但是他卻不能發作,不到最後關頭,他必須咬緊牙關。
張敬民心虛地笑了笑說道:“這故事講得不錯,但是證據呢?”
“證據?”張揚嗬嗬一笑道,“你稍等。”
同一時間,羽蕎正在另外一間詢問室裡審訊謝臨舟。
“謝臨舟,你涉嫌綁架、非法囚禁、非法占有他人財產等多項罪名,而這些犯罪事實也已經在美國警方備案,我敢保證,隻要你一踏上美國的土地,就會被立即逮捕,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