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準備離開酒樓,“食色虎”滕戣突然猛地站起身,大步跨到眾人前麵,伸手擋住眾人的去路,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疑惑:
“諸位兄弟,咱們就這般兩手空空去投奔花將軍啊?”
這突兀的一問,讓正準備離開的幾人瞬間停下了腳步,滿是疑惑地看向他。
滕戣被眾人瞧得有些不自在,撓了撓頭,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帶著些不好意思的憨態說道:
“實不相瞞,每次我去香閣樓找我的小香香,那都必定要帶上些精巧禮物。
就說上次,我沒帶禮物去,她小嘴一撅,愣是半天不搭理我。
你們想啊,花將軍那是何等人物,咱們空著手去,總歸不妥。
還有李儴哥哥你不是常說古話說‘禮輕情意重’,我琢磨著,咱們怎麼也得帶點見麵禮才符合‘禮儀’啊!”
李懹聽了滕戣的話後,轉身又坐了下來,端起自己之前的茶杯剛喝了一口茶,想到滕戣這話,頓時口中的茶水差點噴了出來。
他放下茶杯,又好氣又好笑地指著滕戣:
“你這家夥,竟把你那姘頭小香香和花榮將軍相提並論,真虧你想得出來,還敢拿在嘴裡瞎嚷嚷,也不怕被彆人聽了去笑話。”
其餘幾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哄笑,有人笑得前仰後合,有人直拍桌子,雅間裡滿是眾人的笑聲。
待笑聲稍歇,眾人又重新坐定。
想到滕戣所言,雖然比喻不恰當,但也確實在理。
畢竟如今花榮在江湖上聲名遠揚,義薄雲天,江湖上誰人不敬重?
前去投奔,帶上禮物既是禮數,也能表達自己兄弟幾個的誠意。
於是,大家又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討論了起來。
馬勥兄弟兩個說送些珍貴兵器鎧甲,彰顯英雄氣概;滕戡哥倆提議備上上等美酒,以表豪爽;袁朗覺得可以送名家字畫,能顯文雅之意。
眾人各抒己見,誰都認為自己的主意好。
就在眾人爭得麵紅耳赤之時,一陣交談聲從隔壁雅間隱隱傳來。
“張員外,你今日晚間去參加王文堯的餞行宴嗎?”
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在這比較安靜的酒樓包間中,卻意外地清晰。
李懹抬手示意,眾人瞬間安靜下來,都豎起耳朵聽著隔壁的談話。
一個略顯富態的聲音回道:
“去,怎麼能不去。
這是慕容彥達為王文堯組織的,不去豈不是落了慕容知府的麵子。”
隨後,又有幾人附和著紛紛稱是。
接著,裡麵又斷斷續續地傳來那富態之人的話語:
“慕容彥達給王文堯舉辦踐行宴也未必是好心,我聽京裡來信說,花家的財富被王文堯奪走了,官家要王文堯帶這些錢去京城上任。
我又聽說那花榮好像沒死,就躲在清風山上,慕容彥達這麼大張旗鼓的給王文堯舉辦踐行宴,花家剩餘之人得知王文堯要離開青州還不得找他拚命啊!”
李懹幾人原本還在為見麵禮爭論不休,聽到這話,頓時來了精神,都屏氣斂息,生怕錯過一個字。
裡麵的聲音突然又小了起來,隻能隱隱約約聽到“幾百萬貫、金銀無數”之類的字眼。
李懹他們伸長脖子,恨不得貼到牆上去聽,可那聲音卻始終模糊不清。
過了一會兒,隻聽隔壁房間傳來開門聲,伴隨著有人吵嚷著:
“走,咱們去醉花樓繼續喝酒聽小曲兒。
我聽說那裡新來的頭牌不錯,嘖嘖嘖,那小手嫩的……”
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消失。
李懹這才打開門,見隔壁房間的人全都離開了,他返身回到房內,興奮地滿臉通紅,忍不住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