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麵呢?”
時遷瞪大一雙眼睛,滿臉急切地向花富問道,那模樣仿佛要是得不到答案,立馬就會急得跳起腳來。
花富滿臉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太監了!”
“啥?
啥太監?
太監咋啦?
這裡,那裡,有太監……”
時遷一臉茫然,撓了撓頭,那迷惑不解的神情讓花富又好氣又好笑。
花富瞧著時遷這傻乎乎的反應,感到哭笑不得。
不過,心底卻莫名地泛起一陣因逗弄他成功而獲得的小歡喜。
然而,他又著實不想再理會,這榆木腦袋不開竅的傻小子了。
花富感覺,和自己這種“見多識廣”的人比起來,時遷這小子真的是太笨了。
隻是一想到,若不給他把後麵的事情說清楚,這小子定會沒完沒了地糾纏自己,想想那情景都讓人心裡厭煩。
於是,花富先是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這才繼續說道:
“王文堯那次打了楊氏之後,心裡頭啊,也是相當不得勁兒。
畢竟,楊氏娘家那位叔叔的地位在那兒明擺著。
王文堯的心裡七上八下,也感到了不安寧。
他也擔心,楊氏會一氣之下回娘家,找他叔叔,告自己的狀。
然後,她那叔父楊戩再帶人來收拾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為他侄女出這口惡氣。”
說著說著,花富還手舞足蹈起來,像模像樣地表演了幾個王文堯當時可能會有的動作。
那動作和表情都有點誇張,直看得時遷一愣一愣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完全被花富的表演吸引住了。
接著,花富又滔滔不絕地說道:
“可王文堯這人呐,有時候你說他不要臉,倒也說得過去。
但偶爾呢,他又會死要麵子活受罪。
其實發生這樣的事情後,王文堯心裡也清楚得很,這時候自己絕對不能有半分泄氣的樣子,唯有依靠強大的氣勢,才把楊氏那囂張無比的氣焰給壓住,而自己也才能夠真正‘出人頭地’,才能夠翻身。
因此,儘管他心裡已經害怕得要命,可愣是繼續強裝硬氣,在楊氏麵前,擺出一副絕不退縮的模樣。
於是繼續衝著楊氏扯開嗓門大聲吼道:
“你這人莫要胡思亂想!
我不過是見王氏身世可憐,心生憐憫,想要照拂她一二,這才與她有所往來。
我找她僅僅是為了學習交流一下詩詞歌賦,還有音律方麵的知識,特彆是洞簫方麵的技藝!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他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帶著一絲顫抖,卻又努力表現出強硬和堅決。
“我們之間絕非是你心中所想的那般不堪!”
王文堯怒目圓睜,那雙眼珠子好似要從眼眶中蹦出,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
他緊緊咬著牙關,腮幫子上的肌肉高高鼓起,仿佛在竭力壓抑著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
“倘若你非要這般固執己見,執意誤會於我,那我大不了不做這通判之職,也要做出休妻之事,以證我的清白!”
他聲色俱厲地喊道,聲音猶如炸雷一般在屋中回響。
他的脖頸處青筋暴起,根根分明,猶如蜿蜒的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