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鄭天壽猛地察覺,前幾日與自己朝夕相伴、形影不離的杜慧娘,在和花小妹相處短短一天後,竟對自己變得異常冷淡。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他心裡一下子空落落地沒了底,仿佛失去了所有依靠,滿心都是茫然與失落。
回想起往昔,在那破敗的廟宇之中,他不顧自身安危,從一眾黑衣殺手的刀下救下了杜慧娘。
自那之後,杜慧娘看向他的眼神裡,總是藏著難以掩飾的感激,還有一些彆樣的溫柔情愫。
那些一起度過的日子裡,每一個溫暖的瞬間,都讓鄭天壽堅信,杜慧娘的心裡是有他的。
可如今,杜慧娘的態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如此巨大的落差,讓他滿心困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直覺是不是錯了。
懷著這般糾結又痛苦的心情,他找到了花榮,希望能尋些事情做,讓自己忙起來,好不再被這份兒女情長攪得心煩意亂。
花榮看到鄭天壽滿臉愁容地走進來,心裡一下就明白了他的來意,臉上立刻浮現出溫和的笑意,和聲說道:
“兄弟,莫要如此著急。
這幾日你就在山上多陪陪杜姑娘,過些時日,我有要緊事需要你幫忙。”
說完,花榮彆有深意地看了鄭天壽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看得鄭天壽渾身不自在,臉上一陣發燙,頗有些不好意思。
鄭天壽一聽花榮讓自己多花時間陪杜慧娘,原本白皙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杜慧娘善解人意又熱情大方的模樣,一想到這兒,他的心就開始“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可轉瞬又想起杜慧娘和花小妹待在一起,一整天都沒瞧自己一眼和自己說上一句話,心裡不禁又泛起一陣失落,酸澀感在心底肆意蔓延開來。
穩了穩心神,鄭天壽說道:
“哥哥,杜姑娘有小妹陪著,也不缺我這一個。
你看我一糙漢子,天天去找人家姑娘,總歸是不太合適。
哥哥,能不能先給我安排點彆的事兒做?”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揪著衣角,眼神裡滿是期待與不安。
花榮一聽,立刻聽出了鄭天壽話裡濃濃的醋意,頓時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揚,接著說道:
“沒事兒,我都聽糜貹兄弟說了,這次能成功招募到李助和杜壆二位兄弟,天壽兄弟你功不可沒。
這就當我這做哥哥的體恤兄弟,給你放幾天假。
再說了,杜姑娘初來清風山,除了杜壆兄弟也沒其他熟人,杜壆兄弟這兩天一到演武場就挪不開腳,根本沒時間照顧杜姑娘,我看山上除了兄弟你,也沒其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一直在和花榮商議事情的李助,此時也忍不住出言打趣:
“天壽兄弟,杜壆兄弟就這麼一位妹妹,對她自然是萬分嗬護。
再說了你可是杜姑娘的救命恩人,她對你有著天然的信任。
在我看來,隻要你把杜姑娘照顧好了,杜壆兄弟自然知道花榮哥哥的善意,到時候還不得死心塌地跟著花榮哥哥乾事業?
我覺得兄弟現在做的事情可太重要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
李助一邊說,一邊輕輕拍了拍鄭天壽的肩膀,臉上帶著一抹促狹的笑。
李助說完,花榮又對鄭天壽說道:
“兄弟,是不是覺得小妹和杜姑娘在一起,你不好儘地主之誼?
要不,我讓小妹這幾天彆去打擾杜姑娘。”
說完,花榮轉身就佯裝要走,故意留下鄭天壽在原地乾著急。
鄭天壽見狀,急忙拉住花榮,一臉焦急道:
“哥哥,你這是……不是這樣的……”
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整個人顯得手足無措。
花榮和李助一見鄭天壽窘迫的樣子,兩個人都忍不住心中的笑意,但還是強忍著沒笑出聲來。
於是花榮又說道:“兄弟,你是不是不願意陪杜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