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聽完孫安的講述,眼中瞬間閃過驚喜之色,臉上笑意難掩,忍不住撫掌稱快。
此前,他心中一直盤桓著派人前往東京打探消息,建立情報點的念頭,隻是諸事繁雜,一件接著一件,始終未能成行,這事兒便一直耽擱了下來,成了他的一樁心病。
誰能想到,孫安竟意外截獲了東京來的內侍。
花榮心中暗忖,這可真是天賜良機!
若是能將這內侍收為己用,讓其作為自己在東京的眼線,那意義可太重大了。
以後趙官家的一舉一動,自己說不定都能提前知曉。
這就好比在趙官家身邊安插了一雙眼睛,諸多消息都能先人一步掌握,對以後的局勢判斷和決策製定,無疑有著極大的助力。
再者,自己就算現在派人去東京建立經營情報點,剛去之人,人生地不熟很難馬上打開局麵。
如果有這位內侍在東京城照應,那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
內侍們雖然在高級官員眼中身份低賤,但是身處權力中樞,知曉諸多機密,又熟悉東京城的人脈關係和官場規則。
有他從中協助,自己麾下的情報點便能打通更多關節,獲取更多關鍵情報,說不定還能借機將情報網絡進一步擴充,觸角伸得更遠、更深,滲透到東京城的各個角落,讓自己對朝廷的動向了如指掌。
想到這裡他不禁對孫安十分滿意,笑道:“兄弟這可是幫了我的大忙啊!”
然後又安排孫安悄悄帶人去將那內侍轉移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對這人有大用。
孫安帶人離去不久,花榮幾人也開始帶著麾下兵卒朝清風山方向趕去。
一路上眾人也不走山間小路,惹的李懹忍不住好奇問了出來,其他人還沒說什麼,石寶就笑嘻嘻的說道:
“哥哥哎,你看我們這身皮,你看看哪裡有山間好漢這番打扮。
說我們不是官兵,你覺得會有人相信嗎?
再說了還有蕭讓哥哥做的過關文書,金大堅哥哥用的璽印,誰敢查我們?”
說完之後還把自己懷中的文書拿了出來。
石寶的一番話又引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李助罵了他一句,“就你一天到晚知道瞎顯擺。”
石寶一聽李助發話了,頓時吐了一下舌頭,要說清風山上他最怕那幾個人,其一是花榮,其二就是這位軍師。
不要看著這位軍師平時文縐縐的,那一把長劍舞動起來,彆說他一個石寶,就是再來三五個也不是對手。
在這江湖中摸爬滾打一兩個月了,石寶比誰都清楚,實力才是硬道理。
就像李助,僅憑一手出神入化的劍術,便能讓清風山眾人信服,恭恭敬敬的稱呼“先生”。
江湖隻認實力。
強者間惺惺相惜,對弱者卻隻有微薄憐憫。
實力是尊嚴的基石,唯有變強,才能在江湖贏得榮耀與敬重。
石寶暗下決心,現在花榮哥哥麾下的英雄好漢越來越多,日後自己定要勤加練武,和勝叔利叔他們一起好好學習兵法,不能被彆人給比下去了。
一行人就這樣在青州官道上大搖大擺的往清風山方向走去,遇到關隘,守關士卒根本不看他們的文書就立馬放行,惹得李懹幾人目瞪口呆。
……
兩日後,清風山後山。
夜色濃稠如墨,嚴嚴實實地包裹住後山那陳舊陰森的土牢。
土牢內,燭火在穿堂風中瑟瑟搖曳,將花榮冷峻且透著淩厲英氣的麵龐映照得忽明忽暗。
此刻,被孫安截獲的李公公正像一灘爛泥般癱跪在房下,身體止不住地瑟瑟發抖,眼神裡滿是驚恐與絕望,哪還有半分往日在青州官員麵前的倨傲。
回想起這兩天的遭遇,李公公隻覺得比當初進宮割一刀的時還要恐怖百倍。
一路上,他被蒙著眼,在顛簸中不知被帶到了何處,身邊儘是凶神惡煞的氣息,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鬼門關徘徊。
到了這裡後,雖然沒人在身體上摧殘他,但是心靈上受到的傷害卻難以言明。
這時,花榮緩緩起身,慢慢走到李公公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目光如兩把利刃,似乎要將李公公的心思看穿,卻又久久不發一言。
這死一般的沉默,讓李公公幾近崩潰,冷汗像決堤的洪水,不停地從額頭冒出,順著他那瘦削的臉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麵上。
李公公感覺自己就是麵對盛怒下的官家,心中都沒有這般害怕。
良久,花榮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得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卻又極具穿透力:
“李公公,你可知自己身處何地?
又可知犯下了何等大罪?”
李公公“撲通”一聲,將自己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額頭與地麵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帶著哭腔嘶吼道:
“將軍饒命啊!
小的就是個伺候人的可憐蟲,什麼都不知道,求將軍開恩,放我一條生路吧!”
花榮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那笑容中沒有絲毫溫度,目光幽幽望向窗外無邊的夜色,聲音低沉卻透著徹骨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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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實不相瞞,此處乃是清風山的後山。”
他緩緩抬手指向山腳下,月光照射下,隱隱約約能瞧見一些慘白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