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莫要再動這些歪心思了,咱們讀書人,自當有自己的氣節和底線呐!”
陳光垂眸,死死盯著盒麵上精美的蟠螭紋,可心裡卻如翻江倒海一般,打著另一番算盤:這吳亮分明就是嫌自己送的禮薄!
若不是瞧不上這財物,怎會連這點舉手之勞都不肯幫?
然而,他麵上卻依舊堆起諂媚的笑容,躬身作揖時,繼續謙卑地說道:
“吳兄的教誨,字字珠璣,小弟定當銘記於心。
隻是……”
“啪”!
他話音未落,忽聽窗外傳來大雪壓斷大樹的聲響。
二人都下意識地望向窗外紛飛的大雪。
吳亮聲音裡裹著三分薄怒七分痛惜,說道:
“你總道升遷無門,可還記得範文正公‘先憂後樂’的廣闊襟懷?
當年他在應天書院執教,即便生活清苦,簞食瓢飲,卻仍筆耕不輟;呂夷簡貶謫途中,身處逆境,仍心係百姓疾苦。
你若真有青雲之誌,便該效仿先賢,以實實在在的政績服人,而非走這旁門左道!”
陳光唯唯諾諾的說道:
“吳兄教訓的是,小弟知錯了,小弟以後再也不做這等事了!”
待吳亮轉身去關窗,他望著那道清瘦而挺直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冷笑:假清高!
待他日我得了貴人相助,飛黃騰達,定要讓你後悔今日所作所為。
然而,他口中卻繼續謙卑的說道:
“吳兄金玉良言,小弟必當日夜揣度。
今日天色不早,小弟這就告辭。”
“陳兄,你的東西落下了!”
吳亮叫住已走了幾步的陳光。
陳光又轉身,紅著臉抱走盒子。
吳亮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歎息道:
“官場似熊熊熔爐,縱是初心純澈之人,亦難免於翻滾炙烤間,悄然熔變。”
……
陳光滿心憤懣地回到家,徑直走進書房,一屁股坐下,嘴裡還嘟囔著:
“這吳亮,真是頑固不化!
到底怎樣才能讓他改變主意……”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妻子劉氏端著酒菜走了進來,輕聲說道:
“官人,你回來啦。
瞧你這模樣,又是為了何事煩悶?”
陳光抬起頭,看了眼劉氏,歎了口氣,沒說話。
劉氏將酒菜放在桌上,挨著陳光坐下,溫柔地說:
“官人,我看你呀,肯定又是為了縣衙政務,和李知縣起了分歧吧?
官人也彆太往心裡去,氣壞了身子可不值。
妾身特意下廚做了幾個官人愛吃的小菜,官人喝點酒解解悶。”
妻子劉氏本出身於東京富貴人家,奈何命運弄人,其嶽父多年前卷入一場官司之中,致使家道中落。
陳光看著自己身姿卓越的妻子,一個大膽又荒唐的念頭,突然如毒草般在他心中迅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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