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稟臉色一沉,接著大聲斥責道:
“你一個小小的親衛豈有議論軍機的資格?
以下犯上,成何體統!
下次若再這般口無遮攔,自己主動去領軍棍,莫要怪本將軍法無情!”
“王將軍,你休息了嗎?”
帳外冷不丁傳來了劉祥那略顯尖細的聲音。
王稟忙給親衛使了個眼神,親衛瞬間心領神會,“撲通”一聲忙跪下向王稟求饒,帶著哭腔道:
“將軍,屬下再也不敢了,求將軍饒過小的吧……”
恰在此時,劉祥撩開帳簾走了進來,正好看見親衛跪在地上,涕淚橫流的樣子。
劉祥本是前段時間被慕容彥達派人以利益誘惑收買畔裡清風山的降將。
慕容彥達見他利欲熏心,輕易便願背叛清風山,充當內應,心中暗喜,當即許給他一個營指揮副使的官職,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你如今可是本官的人了,此次若能順利拿下清風山,為本官立下大功,本官定讓你由副轉正!”
得了這承諾,劉祥頓時覺得自己身價倍增,自此便仗著背後有慕容彥達撐腰,在軍中對眾人頤指氣使,仿佛自己才是這軍中的主宰。
王稟見他如此張狂,雖心中厭惡,但不好直說,先後兩次出手整治。
劉祥在吃了苦頭之後,方才見識到王稟的手段厲害,不敢再公然與王稟作對,自此在王稟麵前,表麵上還算恭順。
然而,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劉祥對軍中其他將士,從心底就充滿了鄙夷,仿佛他們皆是不堪入目的螻蟻。
一旦遇上合適的機會,便毫不留情地狠狠踩上一腳,以彰顯自己所謂的“優越”。
軍中眾人本就對劉祥這降將心懷輕視。
而他這般落井下石、肆意欺淩的行徑,更是令眾人對他詬病不已,在軍中,他已然成了人人厭惡的存在。
劉祥大搖大擺地邁進帳內,一眼瞥見跪在地上的親衛,嘴角瞬間微微上揚,透著幾分得意。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滿臉假笑地假意勸慰道:
“王將軍,您這是這麼了,可是因戰事不順,而惱怒?
將軍,勝敗乃是兵家常事,犯不著拿下麵人當出氣筒啊?
咱們平時也得多體諒體諒底手下兄弟的難處不是?”
說著,他邁著才學不到幾天的四方步,像隻驕傲的大白鵝,慢悠悠地踱步到親衛身旁,故意俯下身子,拍了拍親衛的肩膀,不緊不慢地說道:
“兄弟,莫要記恨王將軍!
我告訴你,咱慕容相公那可是出了名的有功必賞之人。
今兒個一早,我就把我如何帶人奪得第一道關隘的詳細戰報送了過去。”
說完,斜眼瞟了眼王稟,不等他說話,又不緊不慢的說道:
“哦對了!
王將軍,本指揮使這人向來顧全大局,也喜歡照顧朋友,我順帶也幫您把下午攻打第二道關隘的戰報送了過去。
慕容相公對此事很看重……”
劉祥的話還未說完,王稟的怒意已經遏製不住了。
他雙眼圓睜,用手指著劉祥,氣得話都有些結巴道:
“你……你……你!
還有沒有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