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聽完,指節在案幾上輕輕叩著,眉頭擰成個疙瘩:
“這慕容彥達好狠的心!
把青州城的百姓都圈在這鳥籠子裡頭,富叔這麼些日子沒信兒,真不知他遭了什麼變故。”
時遷在旁接口:“哥哥莫急!
富叔是走慣江湖的老把式,能耐大著呢,定不會輕易出事。
要不今晚我去青州城探探?也好摸清底細。”
花榮沒有答應,沉吟片刻後,對眾人道:
“你們說,富叔怎麼久沒消息,會不會和吳亮出事有關呢?
富叔那布莊,明麵上瞧著和我花家不相乾,可若遇上有心人細查,難免不會露些蛛絲馬跡出來。”
眾人一聽,都忍不住點頭稱是。
杜壆忽然說道:“哥哥,不若再請淺棠妹子來問問?
莫不是之前咱們漏了些關鍵環節。”
花榮點頭應了,杜壆便朝旁側親衛使個眼色。
正在此時,一名巡山的士卒急匆匆進來稟報:
“稟寨主、各位頭領!
狐爺已到山下,問寨主是否已到清風山……”
魯智深等人聽這“狐爺”名號,皆是麵生,不約而同的轉頭望向花榮。
花榮尚未開言,時遷已撫掌笑道:“嘿!
咱們前腳離了山寨,狐叔後腳就跟來了!”
李儴卻蹙眉道:“莫不是山寨有急事?”
眾人正七嘴八舌猜度,花狐已氣喘籲籲來到聚義廳前。
沿途相識的嘍囉見了,都紛紛見禮:“狐爺!”“狐爺來了!”
花榮起身笑道:“狐叔,怎地親自跑一趟?快坐下喝口茶,解解渴!”
花狐抹了把汗,粗聲道:“我在山上本也無事,軍師卻放心不下榮哥兒——你想,清風山、二龍山都遭過慕容彥達那廝的毒手,軍師怕青州城的眼線也出了岔子,便催著我來瞧瞧。”
說罷接過花榮遞來的茶盞,仰頭一飲而儘,隨手又遞給身旁的時遷。
時遷手腳麻利,立馬又斟了一碗遞上。
花榮見他喉間滾動、額上汗珠直淌,便知是一路馬不停蹄趕來,不禁道:
“狐叔,這一路定是沒歇腳,可辛苦你了!”
花狐擺手笑道:“這算什麼辛苦?
能見著榮哥兒如今創下這般基業,我便是再年輕二十歲,日日給你跑腿也樂意……”
花榮隨即引著花狐,給喬道清等人引見:“這位是花狐,乃是我家中長輩,諸位可隨我稱一聲‘狐叔’。”
眾人聽說是花榮長輩,都依言見禮:“狐叔!”
方才離了杜壆身旁的嘍囉,這時又轉回來,朝他暗暗點頭。
杜壆見狀,湊近花榮耳邊低聲道:“哥哥,都安排妥當了。”
花榮頷首,便引著花狐、喬道清、孫安等人往偏廳裡去。
偏廳裡,杜慧娘正陪著剛一起進來的劉淺棠、秦寡婦說話。
秦寡婦攥著衣角,猶有餘悸地問道:
“杜家妹子,你們這寨主,莫不是和桃花山那寨主一般,生得凶神惡煞?”
杜慧娘抿嘴一笑,對二人道:
“淮茹姐姐、淺棠姐姐放心,咱們寨主可是個大好人。
對自家兄弟,那是肯把性命交托的;對尋常百姓,也最是體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