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土的投影朝眾祖巫微微頷首,眼中卻帶著化不開的憂慮:"諸位兄妹,不必憂慮聖人的存在,那隻是聖人之間的爭鬥,量劫已啟聖人不得隨意顯聖。"
帝江沉聲問道:“小妹聖人,能否看破這其中玄機?”
後土先是解答眾人對小金烏消失的疑惑:“那隻小金烏,乃是帝俊的第十子,被女媧救走。”
見眾巫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樣子,後土繼續道:“十隻金烏是被東王公算計來殺誇父的,而後羿遇到的報信老道,也是東王公。你們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後羿誇父和金烏的戰鬥,是因為西方二聖遮掩了天機,他們想要謀金烏入西方教分取妖庭氣運,二哥回溯時間看到的聖人身影就是女媧和西方二聖爭奪金烏的戰鬥……”
祖巫與後羿聞言,皆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接著眾巫開始聲討東王公,敢算計他們巫族。
後土的投影微微搖曳,玄紫光芒映照著她滿是擔憂的麵容。
她環視眾祖巫,最終輕歎一聲,語氣凝重:“諸位兄長……此次量劫,非同小可。”
帝江目光一凝:“哦?小妹何出此言?”
後土沉默片刻,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洪荒量劫,皆有定數。此次大劫,巫妖二族……恐為應劫者。”
“應劫者?”強良眉頭緊皺,“我巫族乃盤古血脈,何懼量劫?”
“不錯!”祝融周身烈焰翻湧,豪邁大笑,“量劫又如何?我巫族戰天鬥地,何曾畏懼!”
後土並未理會祝融,而是直直看向大哥帝江,聲音輕柔卻無比堅定:“如今我乃幽冥之主,不受量劫波及。諸位兄長若率巫族隨我入幽冥,可避此劫。”
“避劫?”共工嗤笑一聲,“我巫族生於天地,戰於天地,豈能主動離開?”
天吳八首齊嘯,戰意如熊熊烈火般沸騰:“巫族何曾退縮?要戰便戰!”
後土見眾祖巫戰意高昂,心中焦急萬分,卻又無可奈何,她將目光投向帝江,希望他能冷靜權衡。
然而,帝江隻是緩緩起身,六翼舒展,如同一尊即將出征的戰神,聲音低沉而決絕:“小妹好意,我等心領。但巫族生於洪荒,戰於洪荒,縱是量劫臨身,也絕不退縮。”
後土眼中閃過一絲痛色:“兄長,此次不同以往……”
“無需多言。”帝江抬手打斷,目光如炬,“昔年盤古父神開天戰三千魔神,不避戰,不畏劫,我等應效仿,當主動應劫!是為巫!”
“巫!巫!巫!”眾祖巫齊聲應和,氣血衝天,整座盤古神殿都在震顫,仿佛在回應他們的決心。
後土見帝江大哥決意主動應劫,心中滿是疑惑,不知是劫氣乾擾了他的判斷,還是這本就是大哥內心深處最堅定的選擇。
但轉念一想,若自己沒有成聖,沒有超脫在外,還身處巫族,或許也會和大家做出同樣的選擇吧。
知曉再勸無用,後土甚至閃過一絲“直接鎮壓這幫兄弟,然後提著他們入幽冥,就這麼讓他們退出洪荒,那樣他們餘生都會後悔”的念頭。
最終,後土隻能幽幽一歎:“既如此……小妹保證聖人不會乾預這場量劫。”
後土的投影逐漸消失,帝江隻覺身邊一陣空間波動,緊接著,便感覺體內多了一滴聖人精血。
帝江自然知曉這是後土的精血,心中暗想:到底還是自家妹子。雖說沒有後土,在巫族也能找其他大巫頂替她布置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他早已物色好了頂替後土的大巫,那便是刑天。刑天戰力在祖巫之下堪稱第一,是頂替後土布陣的不二人選,但終究是頂替,威力會大打折扣。
而後土的這滴精血,可是聖人精血啊!
感受到精血內磅礴的能量,帝江忍不住呼喊一聲:“好妹子!”
包括後羿在內的其他祖巫,還以為帝江是在稱讚後土保證聖人不會乾預這場量劫。
……
司風親眼目睹了後土如何在自家兄弟那裡碰了一鼻子灰,滿心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