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份的最後一個禮拜,法軍的兵變果然到來了。
可以看到,不久前還能見到影的法國兵,在兵變發生不久後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個個英國兵。
當萊曼再次翻越戰場來到敵軍陣地附近時,那數量稀少的法國兵也印證了這一點,此外,原本一直待在角落的克萊爾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吃斷指麵包的英國兵。
“見不到人了……”萊曼臉上一閃而過的焦急,隨後,便是對如何向協會交代的思考。
要是一直見不到克萊爾的話,到頭來她還是得進法軍軍營,先前為了收一個法國兵所用的口舌白費了不說,她還得考慮混進法軍軍營會是怎麼樣。
她沒把這個擔憂跟阿爾文講,除了每天翻本子看一眼自己今日的致死事件後,她基本是“已讀不回”,就這麼強撐著過了幾天。
好在,克萊爾並沒有忘記她,一天晚上,克萊爾爬著到了德軍陣地附近,撿起一個石頭朝萊曼腦袋上砸去。
“當”的一聲,以及一句謾罵聲,萊曼注意到了罪魁禍首——克萊爾。
克萊爾衝她笑了笑,招了招手示意她出來。
萊曼照做後,克萊爾突然蹦了句德語出來:“軍營的長官找你。”
“啥?”萊曼愣住了,甚至忘了翻開日記本讓阿爾文充當翻譯官,“軍營的長官找我?”
“對,接下來……呃……”克萊爾卡住了,短暫的思考後,她從口袋裡掏出紙條,寫了段法文遞過去。
萊曼接過紙條,照著寫在日記本上,阿爾文看到終於冒字後有些意外,但也沒磨嘰,直接把翻譯發過來。
借著這種方式,兩人開始了一場短暫的對話。
“法國軍營裡的長官為什麼會認識我?”萊曼這段疑惑化作紙條上的文字發過去時,克萊爾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她的情緒。
“那個長官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看我在軍營裡總是進進出出就注意到了我,他問‘你是不是要去見一個有著黑色皮革日記本的人’,我回想了一下你的日記本的顏色,然後點點頭,他就讓我帶著你去見他。”
這一大串被翻譯後的文字看的萊曼頭疼,就連原本充當翻譯官的阿爾文看到萊曼發來的法文也不自覺的皺眉。
她說了句除翻譯外的事:“或許是鐘表計劃成功了。”
“什麼鐘表計劃?”萊曼問,她把身旁的克萊爾給放到一邊,將注意力全部放在阿爾文的文字上了。
“我記得我應該講過的。協會在發現黑色皮革日記本的作用後,就猜想,既然日記本可以與過去對話,那我們是否也能把人給送回過去呢?當時,協會動用了一部分研究秩序病所用的經費在這上麵,選擇了47人作為鐘表計劃的參與人,其中還包括一支22人的科學小隊,5名觀察員,20名保衛隊員。”
“結果如何呢?”萊曼問。
“這個計劃是在2050年5月12日提出的,當時還隻是副會長的倫納德猛烈抨擊其會長奧爾德恩的荒唐行為,最終於同年7月11日,奧爾德恩辭職,倫納德正式成為秩序病研究協會新任會長。”
“那你對鐘表計劃的看法如何?”萊曼多問了一句,本以為阿爾文會拒絕回答,但意外的是,她竟給予了答複。
“我當時的看法是,一個無用且荒謬的計劃,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嚴重拖慢了對秩序病的研究。而作為計劃參與的47人中,有5名研究員、1名觀察員、4名保衛隊員失蹤,其餘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
“奧爾德恩的下場如何?”
“經過保衛隊和新西蘭政府兩方長達一個月的審判後,奧爾德恩被永久性監禁,在被帶走前,奧爾德恩仍在高喊‘那些失蹤的人員表明了計劃已然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