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克裡希的風評暫時好轉了,但萊曼可還是如初。
作為神父口中的“孽種”、“冥頑不靈的孩子”,女孩們都離她遠遠的,願意跟她在一起玩的,也就剩下了艾洛拉,也因此,宿舍內掀起了一場“孤立運動”。
女孩們孤立艾洛拉與萊曼,在私底下,她們沿用神父的稱呼,各種外號層出不窮——“怪胎”、“怪胎的朋友”。
坐牢了五天的萊曼當然不知道,但艾洛拉可是一清二楚,但凡她靠近她們,那所麵對的,都是女孩們像避瘟神似的躲得遠遠的,生怕和“怪胎”沾上一點邊。
在宿舍裡躺了一會,萊曼也注意到了這場“孤立運動”,但她懶得去管,沒人和自己玩什麼的,於她而言並不重要,畢竟她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給神父帶到小教堂去背誦祈禱詞,那都快成她的第二個宿舍了。
她把自己的後背靠著牆,麵對著對麵床鋪的艾洛拉,兩隻手抱著被子,蜷縮成一團,除了那雙偶爾會閉上的眼眸外,她沒再有任何多餘動作。
艾洛拉也同樣看著她,過了一會,她開口了:“你睡不著嗎?”
“這場‘孤立運動’讓我睡不著覺,還有她們的討論聲,以及……”
她沒再繼續說下去,但艾洛拉已經心知肚明——自己的朋友仍想著庫克裡希的事情。
思索一會後,她從自己的床鋪上下來,無視女孩們的喊叫兩個怪胎終於待到一塊了),在萊曼的床前坐下,低頭看著仍躺著一動不動的她。
“我們聊會天怎麼樣?”艾洛拉提議道。
“可以。”萊曼應了一聲,不過依舊沒有從床上爬起來的意思。
“今天下午有戶外活動,你能出去嗎?”
“並不能,往常這個時候,我要麼是在小教堂,要麼就是被禁止出門,幫忙乾著那些沒完成的事情。”萊曼搖搖頭。
艾洛拉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不遠處床鋪上,就有一人說道:“怪胎可不配出門,她應該像那些窮凶極惡的囚犯一樣,被關在監獄裡不準出門!”
艾洛拉皺了皺眉頭,正準備反駁,萊曼卻突然拉住她的手:“午休時儘量保持安靜。”
“她們不也很吵嗎?”艾洛拉反問道。
“彆與她們發生衝突。”萊曼的臉上透露著認真。
見狀,艾洛拉隻得作罷。
但起哄聲卻接二連三,“怪胎”的稱呼充斥著整個宿舍,艾洛拉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對叫的最凶那個人喊道:“閉嘴!”
“怪胎的朋友,你要替她出頭嗎?她本來就是個怪胎!”
艾洛拉一個接一個反駁著,但她畢竟沒有舌戰群儒的能力,很快被從孩童們嘴裡吐出的“怪胎”吞沒。
於是,矛頭便對準了怪胎本人——萊曼。
她們隔著遠遠的叫喊著,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就好像隔著老遠對著瘟神叫罵似的。
萊曼並不想參與這場無意義的爭論,把頭埋進枕頭裡,閉上眼睛,心裡還倒數著什麼時候會來人。
叫喊聲過了三分鐘,終於,女孩們安靜了,而讓她們瞬間閉上嘴的,正是推門而入的瑞秋跟旁邊站著的兩名修士。
萊曼有些慶幸,她慶幸此刻的神父正在自己的房間休息,不然的話,他一定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把自己拖出去打一頓。
“安靜下來。”瑞秋做了個“噓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