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拉…太太…”
小女孩輕輕敲著房間的大門,直到裡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才停下手頭的動作。
貝拉拉太太打開緊閉的大門,看見小女孩的那一刻,她愣了愣,但跟在後麵的萊曼更是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得集體癔症後,才走出大門,緊抱住萊曼,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在自己眼前似的。
想說的話都被憋了回去,貝拉拉太太想了半天,最終隻說出了一句:“萊曼。”
過了許久,太太終於鬆開手,又看向小女孩:“你把她帶回來了?親愛的,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就在…不久前…你…告訴我…朋友…間…應該…團結…互幫…互助…就像…多蘿西…和…她的…朋友…一樣…”
貝拉拉太太心裡湧起一股複雜情緒,她在思考著什麼,但還是把這些問題拋之腦後,輕柔地撫摸著小女孩的頭發:
“對,就像多蘿西和她的朋友一樣,團結、互幫互助。”
待大門被關上,萊曼從口袋裡拿出那封厚厚的信件遞給貝拉拉,告訴她:“這是聖伊麗莎白觀察所內的癔症治療醫生林克先生給我的,裡麵似乎是記載了觀察所這些年來的種種行為。”
“林克先生告訴我,把這封信件交給報社,不要給政府。”
“他是對的,”貝拉拉太太接過信件,把它小心地收好,“帝國恐懼集體癔症,也因此,他們不太會願意對觀察所現有的治療手段進行整改,把這些信件交給政府,可能根本得不到解決。”
她的目光看向觀察所,又回頭看了眼萊曼,沒一會,她就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先收拾好東西,我們今晚就得離開。”
貝拉拉當然猜得到萊曼是怎麼出來的,無非就是偷跑出來,一旦觀察所的人發現萊曼不見了之後,一定會來找她,畢竟她就是為了帶萊曼回慕尼黑而來。
“我跟您一起。”
“我也…要來…”
有了兩人的幫助,東西很快就收拾完畢,貝拉拉去退了房,走出大門,撲麵而來的寒風讓她不自覺的發抖,但她並沒有因此被逼退。
在即將抵達火車站的時候,萊曼把那個藏在心底的疑問給提了出來:“我們不把信件交給報社嗎?”
“……”貝拉拉思考了半天,看起來在權衡利弊,但自風雪中傳來的突兀的聲音不留情麵的打斷了她的思考。
三人轉過頭去,說話者是一位向他們走來的白袍子。
貝拉拉太太的眉頭皺了皺,直到萊曼說出他就是林克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是…白色…衣服…的…林克…先生…”
這寒冷的天氣像是讓林克清醒過來了,但身上仍然散發著酒氣。
他略顯搖晃的走到三人跟前,伸出一隻手,用就近懇請的語氣說道:“把信件給我吧,我交給紐倫堡的報社。”
貝拉拉太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正在思考這句話的真實性,直到萊曼和小女孩異口同聲的開口,她才將手裡的信件遞過去。
一如既往,她聽從兩個小家夥的建議。
“謝謝。”
林克點點頭,伸手指了指不遠處,說道:“報社在那裡。”
“等一下。”萊曼叫住了轉過身的林克,後者又重新轉回來,看向萊曼,目光裡透露著疑惑。
“您為什麼會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