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鋼琴師冷笑一聲:“荒謬。”
“倘若人能自救,這世間千萬苦難又該作何?那因苦難已死的人又當作何解釋,難道隻是一個笑話嗎?”
“你不是已經完全明白答案了嗎?正因為我們不能讓更多人因苦難死去…”
“所以我才要在這裡解決製造苦難的你啊。”
“邪食的氣息已經徹底在這座教堂內消失了。”雲浪道:“看來所有的分身完全被滅。”
“好。”
伍華身上的氣息開始流動,鋼琴師眼睜睜看著他手中那把冰劍內部開始運轉赤紅的流光,冰劍的外形漸漸消融,一把純黑的大劍取而代之。
“遮掩氣息的陣法也布好了。”雲浪抬手,點亮先前與邪食對峙時被擊落的各個符文,此刻,它們正好爬滿大半教堂,形成一個封閉的圈。
“火係?”
鋼琴師臉上的平靜終於出現一絲碎裂:“居然是火係?這怎麼可能?”
“權能怎麼可能會接受火係魔法師!”
“說到底也不過是力量罷了,力量本就沒有對錯,為它們製定標準的隻有人。”
劍勢沉穩厚重,直朝鋼琴師鋪天蓋地而來。
“c大調——”
鋼琴師見況不對,當即想要馭使整座城池裡被奪走[自我]的人一起前來,卻不料,居然受到了意料之外的阻攔。那些被他深度操縱作為信標不斷傳播音樂的家夥,信號在不停消失。
有人在大規模獵殺他們?可是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有人在被他不間斷入侵的情況下保持清醒和活動能力?
“嗯?”
西西弗斯看著被他使用金屬牆壁圍困在中間的人群:“有人在召喚這群行屍走肉?看來戰況不佳啊。”
“阿特拉斯,我要是你,回頭可得找那個正在打架的家夥好好討回這筆債。”
“嘿,小孩兒,你可彆這樣看我,不願意說謝謝的沒良心大人就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安抱著被打暈的阿特拉斯怒瞪一臉笑意的西西弗斯,反抗軍,果然都是壞蛋。
被操控的人用不了。這遠遠出乎鋼琴師的意料,他不得不閃身離開原地,躲過伍華自天而降的第一擊:“你做了什麼?”
“我不是說了嗎。”伍華再度將劍拔出:“我相信人總是會從各個角落裡冒出來,為了他們共同的目標一起前進。”
“所以,隻需要去相信好了。”
這不可能。
鋼琴師的眼裡全是不相信,但是被操控的人越來越少,他的能力源也越來越少。
對麵這個小鬼在使用權能,鋼琴師相信這一點,可是,用來交易的權能又怎麼能做到把他整座城市的操縱者儘數滅掉?
人類真的有如此大的能力嗎?
答案就在字麵意思上。
當伍華將自己的深層意識改為火焰,獲得這副與祭司極其相似的姿態時,再度審視權能,他突然有了一點靈感,而係統蹦出來,從祭司的資料庫給他調出了一個回答。
何為因果?何為命運?
人的選擇造就因果,因果造就命運。
歸根結底,人類用自己的意誌編織自我的命運。
所以,這隻不過是一場用[意誌]交易[意誌]的[不平等交易]。用[相信],去交換對應的[因果],將那點微弱的可能無限放大。
這才是伍華真正有底氣什麼都不去管,直接麵對鋼琴師的原因。
大劍再度揮出,鋼琴師迅速躲避,熟悉的人骨巨花再度張開。金光閃過,巨花尚未行動,雲浪的符文就直接將它粉碎成末。
一計不成,再起一招,鋼琴師剛想再生出幾朵花,魔力源一陣疼痛,剛剛還在成形的木係育成物直接破碎。
怎麼回事?鋼琴師不理解,但是伍華下一波攻擊又一次到來,他當即掏出口琴,淩厲一吹,不同於鋼琴的藝術性變調,這一次,直接迸發出一股力量,將伍華的大劍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