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從孩子的笑聲開始
徹底的放鬆,劉德信醒來,感覺全身都顯得輕盈起來。
房間裡還是暗暗的,門簾的縫隙透進來暖暖的陽光。
“三哥,再給我拿一塊!”
“三叔,要!”
“好好,都有,放上水晾一晾,化開了再喝啊。”
劉德信撩開門簾,來到堂屋。
八仙桌上,放著兩個碗,裡麵盛滿糖水。小妹琳琳和小侄女小旭,眼巴巴的圍在桌邊,時不時用嘴吹氣,想讓涼得快一點。
三哥劉德旺在一邊照看著,看哪個小手偷偷伸過去,就給拍掉。
對麵屋子的門簾挑著,奶奶,老媽和大嫂,湊在一起,在炕上縫補被褥。
“醒了啊,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用了,奶奶,我不餓。”
確實不餓,昨天睡覺前又在空間裡吃飽了。隻是沒法解釋來源,不方便帶出來。
還是得出去闖一下,才有機會往外拿東西。
已經四天過去了,在地道中生活了兩天,雨早就停了。
劉德信出來查看,沒什麼情況,就通知家人出來了。
為了安全起見,之後兩天,全家都聚集在正房中,正房的入口也時刻半開著。
晚上其他人住在西屋,哥倆輪換著,一個住東屋,一個住堂屋守夜。
萬幸,無事發生。
“我去西院看看。”劉德信打個招呼,往堂屋外走去。
“去拾掇吧。後半天開始乾活,不能坐吃山空了。”王玉英邊收拾邊應著。
劉德信來到北麵的磨坊,一共三間,東邊是碾子碾盤,用來磨米磨麵,以前做韭菜花醬,也是用這個。
西邊是石磨,做豆腐、涼粉,中間有灶台和一些原材料。
人生三大苦,撐船、打鐵、磨豆腐。
這屋子就占了倆,以前是用來打鐵的,還能看到放在一邊兒的鐵砧,鐵錘和鐵鉗。
當年起家,就是靠著高祖挑著擔子,到處趕集,賣豆腐,涼粉,餄餎,攢下的第一桶金。
後來有了自己的鋪子,發家也不忘本,手藝都傳下來了。
至於打鐵,則是曾祖開始習武之後,學的一門手藝,鍛煉還能打兵器,也傳下來了。
難怪三哥劉德旺偷奸耍滑,他是過過好日子的,沒太受過累。
大了脾氣養成了,就更不沾手了。
懶驢上磨屎尿多,說的就是他。
也就是劉德信身體算是天賦異稟,練武也練出點名堂,每天起早貪黑推磨做豆腐,還要挑著一二百斤的擔子出去,走個百八十裡打不住。
有力氣,腿功了得,跑起來一陣風,耐力還大,真當牲口用了。
現在有空間在手了,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前,怎麼也得應付幾天,免得家裡人擔心。
以後這破活兒,愛誰乾誰乾。
簡單的收拾打掃了一下,準備好下午乾活的東西,栓好門回中院了。
飯已經做好了,老三樣裡鹹菜,小米湯依舊是常客,窩頭換成了山藥麵餅。
把山藥洗乾淨,切成片曬乾,磨成麵做的餅子。
手頭緊又要待客,或者單純就是嘴饞的,就用點白麵做個薄皮,包上山藥麵餅,做成包皮餅,省錢又不失麵子。
這個山藥不是淮山藥那種棒狀的,本地是管紅薯、白薯叫紅山藥,白山藥,讀作shai藥。
這年月山藥是救命糧,家家都有地窖用來儲存,放個半年多沒問題,隻是時間一久,就會變味兒。
桌上還多了一個菜,熬白菜,吃山藥的時候一定有它。
“就著白菜吃,不燒心”老太太給兩小隻夾菜,碗裡的米湯泡著揉碎的餅子。
好家夥,這也是流傳到八十年後的經典知識之一了。
後世小時候,每次吃紅薯都要配白菜,醋溜白菜,白菜燉粉條,同樣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