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時到達那個會所,丁有才讓司機小董,將車子泊在不遠處,在車子裡麵等他。
甲衛權先到,有服務生過來,將丁有才引進去。
丁有才見甲衛權麵色不好,眼圈發黑,臉色泛青,見了他,仍然是一副冷峻的樣子。
茶台上,用玻璃質的茶壺,泡的一壺茶,大概是鐵觀音,水色微微現出禇紅色,丁有才不喜歡這一種茶。
丁有才在甲衛權對麵坐下,掏出煙來,自己點著了一根,將煙盒與火機疊放在一起,推向甲衛權。
甲衛權沒有拿煙抽,而是問丁有才:
“聽說,你最近跟張紅梅走得很近?”
丁有才說:“沒有,我都好幾天沒見過她的影子了。”
甲衛權說:“前不久,不是有一個姓張的副部長過來了嗎?是她什麼人?”
甲衛權手裡,現在養著一些閒人,自然是能夠獲知這一些情況。
丁有才說:“我隻知道,是商人周冬雨先生請他過來的,也姓張,我跟他都沒說上兩句話。”
之前,甲衛權讓丁有才去摸清張紅梅的底細,有關張紅梅的許多信息,基本上是丁有才弄來的,或者直接告訴了甲衛權,或者是通過高建紅,轉告了甲衛權。
但是,自從廬山紅遊回來之前,丁有才就再也沒有講過張紅梅的什麼事了。
甲衛權也聽他手下的人說過,丁有才曾經在張紅梅家裡過夜。
甲衛權可能已經意識到了,丁有才的背叛,已經倒向了張紅梅一邊。
而最近一段時間裡,甲衛權讓小蒙一直盯著那個剛調入的單麗貞,而單麗貞、張紅梅,還有丁有才,是上一期d校研修班的同學。
倒是還沒有發現,這三個人湊到了一起。
甲衛權又問:“那個單局長,跟張紅梅關係怎麼樣?”
丁有才說:“應該還可以吧,我們三個是同學,單麗貞過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我一直想著,把三個人湊到一塊吃個飯,也一直沒有找著機會。”
甲衛權見問不出什麼名堂來,就拿起丁有才的煙,抽出一根來點上,身子往後靠,靠到椅背上,然後,想換一個話題。
丁有才按服務鈴,很快,來了一位女服務生,丁有才問她,有沒有其它茶,實在沒有的話,普通的綠茶也行。
女服生說有毛尖,從壁架上取下一罐茶葉來,又另取了一個玻璃質的茶壺,用那種電熱水壺燒水沏茶。
丁有才想,這是他見過的最差的一家會所,比一般的小茶樓都還要差。
但他並不知道,這就是甲衛權自己開的會所。
甲衛權就又說到艾影晚,這次隻怕是另有任務。
丁有才問:“是什麼任務?又是在找我的麻煩?”
甲衛權說:“我認為啊,算是,也不全是。”
丁有才說:“那是什麼意思?”
“查你的目的,隻怕不在你本人身上,而是…”甲衛權故意不說完。
丁有才卻說:“她要查就讓她去查,她又不是沒查過我,不過,這次感覺還好啊,她那個什麼李衛國,不僅沒有查我這邊的事,反而是幫了我的大忙,促使那個吳怡丹開了工。”
甲衛權見丁有才不接著他的思路往下問,就說:“我看你的心真大,他們就不會暗中在查嗎?他們搞了這麼久,什麼事什麼人都沒有查出來,你不感到奇怪?”
丁有才把煙蒂放進煙灰缸,開始給自己斟茶,邊斟邊說:
“我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才懶得多去費這些腦筋。”
甲衛權壓低聲音說:“她的真實目的,如果是要查你的那位李同學呢?”
丁有才說:“什麼你同學?彆說是如果,就是真的,那也還有高個兒,輪不到我來每天擔驚受怕!”
這高個兒,是指甲衛權嗎?
甲衛權聽起來,怎麼感覺這麼刺耳?
不隻是刺耳,還有驚心。
另外,他似乎還聽出來,丁有才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口吻。
話不投機,這樣子是談不下去了。
本來,按照甲衛權設計好的思路,兩人能在一問一答中統一認識,然後讓丁有才給李大人打一個電話,委婉的透露一下他的這個猜想,讓李大人設法把艾影晚弄回省城,而甲衛權,也準備與丁有才一起,再去省城拜見李大人,此時便可以提前預約好。
其實也難怪,這聊天的氛圍,不怎麼好,談話也就不怎麼友好,反正也沒外人在場,丁有才沒必要太裝。
甲衛權心裡麵還有其他事情,他重複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希望丁有才打電話與李大人私下裡聊一聊。
然後,兩個人就分彆離開了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