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趕忙把下午要考試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眾人聽聞,也都跟著著急起來。
如今隻剩下兩個小時,就這麼乾著急,無論如何也是趕不過去的啊!
“對了!你丈叔家不是有一輛驢車麼?”土牆突然說道。
“瞎說什麼,祁禮是他們村裡祭司,還不是我丈叔。”黑夫回應道。
不過,經這一提醒,黑夫也立刻想到,祁禮家裡確實是有一輛驢車。
有一次,小翠就是趕著那輛驢車過來找他的。
黑夫想要站起身來,可雙腿卻不聽使喚,突然一軟,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俺背著你吧!”土牆說著,便朝著黑夫走了過來。
黑夫看著土牆,心中一陣感動,但還是說道:“這裡距離楊柳樹村有三四裡路呢,你哪能背得動啊?你以為你是張將軍啊!”
黑夫口中所說的張將軍就是張衝,前段時間在隔壁縣以三千破十萬的那位。
據說十年前陛下剛到洛陽不久,親自帶隊剿滅一夥兒山賊,結果沒打過人家還崴了腳。
十幾歲的張衝背著崴了腳的校長,愣是跑了足足十裡路。
“俺用車推著!騎不好還是推得好的!”土牆說道。
黑夫聽後,眼神頓時一亮,這倒是一個辦法,總比背著省力得多。
“行!”
隻見土牆已經麻溜地把車推了過來。
黑夫爬上了後座:“謝了兄弟!”
“說那話!”
……
楊柳村,午後的陽光慵懶地灑在這片寧靜的土地上。
楊小翠腳步輕盈卻又帶著幾分羞澀地往家裡走去,她的心還在“怦怦”直跳,仿佛一隻歡快的小鹿在心底亂撞。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今日竟會如此大膽,做出那些親密舉動。
剛踏入自家那略顯破舊的土坯院子,楊小翠便瞧見院子裡站著好些人,不僅有自己的父母,就連祁禮和祝玄也在。
除此之外,院子裡還停著一輛驢車,車上放著幾袋糧食以及幾個罐子。
“七叔,七嬸!”小翠甜甜地打著招呼。
兩家祖上本是同宗,雖說早已出了五服,但在這一帶,關係依舊十分親近。
平日裡,祁禮家也時常接濟他們家。
打完招呼後,小翠便想往屋裡走去,卻被祝玄喊住:“小翠啊!你和那黑夫如今究竟如何了?”
小翠的臉“唰”地一下紅了起來,嬌嗔道:“什麼如何了?”
“來,坐這兒!”祝玄微笑著拍了拍身邊的一個木墩。
小翠乖巧地走到那邊坐下。
這才發現老爹正坐在一旁唉聲歎氣,老娘也是滿臉愁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小翠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急忙問道:“怎麼了這是?”
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祝玄。
祝玄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說道:“翠兒啊,咱們家的家庭情況你心裡也清楚。
我和你叔家雖說比你們稍微好過那麼一點點,但也算不上富裕。
你也知道,我們家你弟弟還在私塾讀書,正是用錢如流水的時候。”
小翠越聽越迷糊,實在不明白祝玄話裡的意思。
見小翠一臉茫然,沒聽懂自己的意思,祝玄便轉頭看向小翠的父母,說道:“那我就直說了啊?你們彆有什麼壓力,咱們就是坐下來商量商量而已。”
小翠愈發覺得奇怪,隻見父母的頭低得都快貼到地上了。
“到底怎麼了?七嬸?”小翠焦急地追問。
祝玄這才說道:“翠兒啊,咱們這兒的婚嫁規矩你可知道?”
見小翠迷茫地搖搖頭,便繼續說道,“大戶人家成親,講究的是結兩姓之好,娶妻要完備六禮,走三媒六證。
而女方為了自家的麵子,按照習俗,嫁妝至少得是聘禮的兩倍。
至於我們這些普通庶人之家,雖說‘禮不下庶人’,三媒六證六禮都一切從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