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泓,真乃是大才也,”曹操收到了消息,今夜他仍在為民打造溪井,並且集工坊九百工匠學徒前往,又廣招工匠……
如此樂在其中。
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之語。
至少,這件事他做不到。
親自農耕,曹操也是跟在許澤的那一方農田混混而已,大部分都是許澤在乾。
就這,曹操去了七日,也覺得腰酸背痛,不肯再去。
程昱一襲青衣,拱手道:“夫知政者,不在於廟堂之上,而在民耕山野,便是這等道理吧。”
曹操深以為然的點頭。
兩人從衙署出來,沿著道路準備乘車攆去陽穀。
趁此時機可以悠然交談。
“在下聽聞,冀州非海內名士不可得舉,但凡名士者,家中皆有家學,根深蒂固、人脈通達,累世姻親,雖有淵博之學,卻未曾親自躬耕過。”
“所行之略,合乎禮法、儒道、天象、地情,卻唯獨不合常理,需依靠常年耕種之賢良輔佐。”
“不錯,”曹操哼聲而笑,道:“這道理,以前我問過子泓。”
“我曾說他,有時間不如多學點經學典策,以充實自己。日後即便與人辯經亦可引經據典皆知來處,可知古今各家文派。”
“他說能識字就行了,應該理論聯係實際,知行合一。”
“說得好,”程昱雙眼一亮,他本身學識淵博,又親自組織鄉裡勇武成軍,抵抗作亂賊寇,極能感悟這句話的意思。
“知是行之始,行乃知之成,這可不是一句妙語那麼簡單,”曹操讚歎不已:“子泓若能一直踐行下去,這些話,日後會成為一門學說。”
程昱拱手敬佩,不敢評價。
若是如此,許澤在青史的地位,將會極其令人震撼。
……
深夜,許澤從溪井工造處回來,曹操已在主帳準備了宵夜和酒水,以慰勞他的辛苦。
同時也是召集了幾位謀臣、將領至此,商談大事。
“袁紹給了我一封書信,他與公孫瓚即將開戰,又催我速斬張邈首級,安定兗州以抵抗袁術,但卻不能給予糧草,不予援軍。”
曹操深深歎了口氣,道:“本來,無需他說,我亦會抵抗袁公路。”
“隻是袁紹這話裡,頗具深意。”
許澤一邊拍打著腳下的泥土,一邊快速思索,碎片化的記憶很快襲來,快速道:“敵人的敵人便是友軍,袁術若進兗州,則其後劉表必斷糧道。”
袁術、劉表,乃是交惡極深,失去了孫氏的資助,袁術連南陽都站不住腳。
幾名謀臣看了許澤一眼,眼中有深深地忌憚。
這農耕狂人一句話就道明了形勢,還是頗有見地的。
曹操盯著他追問道:“依子泓之計,應當如何?”
許澤站定思考,大口喘息,走到一旁拿了水喝下,悠然道:“袁術進駐南陽,依照軍報向四處派出哨騎,為何?”
郭嘉淡淡回應:“遠交近攻。”
“對!”
許澤目光一亮。
不愧是你。
我有係統腦子都不如你敏捷,天賦怪是這樣的。
此刻,許澤才反應過來,環顧四周。
這個軍帳裡麵,基本上全是老銀幣……
那就不用耽誤多少時間了,摸一下獎勵就走。
許澤現在想把剛體的境界加緊修煉上去,接下來才好應對惡仗。
跟著曹老板,頭十年恐怕全都是惡仗。
他快速道:“這些哨騎,若一道去長安請命,派遣兗州刺史調換主公;另一麵暗中勾結兗州四麵強敵,同謀合攻,隨後趁機瓜分兗州,豈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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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隻是片刻,看著許澤嘴角上揚:“長安派遣刺史以師出有名,袁術趁機進軍,再借道陳留可直達東郡,而後徐州陶謙與袁紹似乎相交莫逆。”
“再者,是黑山賊、南匈奴遊騎,這些與我們今年結仇之人,如此暗中勾結,或許有十萬之眾,如若不察,則左右受累。”
輸不至於,但是進退維穀,已是必成之勢。
郭嘉歎道:“到時,若是我們兵敗而逃離濟陰,退守東郡,那麼陽穀那用五萬屯民耕出的幾十萬畝地,數千處農桑,幾十座坊,都將歸他人之手。”
白折騰了。
民心還要遭受一記重拳。
“當真會這樣?”
帳內有將領發出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