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泗水亭長的大哥夢
秦二世元年的沛縣酒館裡,劉邦捏著酒碗,盯著對麵嚼著狗肉的王陵。這老小子是沛豐一帶的“大哥大”,連縣衙的蕭何都得敬他三分,此刻卻突然把骨頭往桌上一扔:“劉季,聽說你押的徒役跑了?”
劉邦脖子一縮,酒意醒了大半。他當泗水亭長這些年,沒少受王陵照拂,可這次私放徒役是死罪。“陵哥,兄弟我……”
“少來這套,”王陵抹了把嘴,從懷裡掏出塊令牌,“拿著,去芒碭山躲躲,我已讓人備了乾糧。”令牌是楚地遊俠的信物,刻著條沒頭沒尾的龍。
劉邦攥著令牌,看著王陵布滿老繭的手——這雙手曾在鴻門宴上替他擋過項莊的劍。“陵哥,你為啥幫我?”
王陵突然笑了,露出缺了顆牙的嘴:“你小子愛吹牛皮,卻總在人危難時伸援手。當年我娘病重,是你半夜爬牆偷了縣令家的人參……”他沒說下去,隻是拍了拍劉邦的肩,“記住,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劉邦跑出沛縣時,回頭看見王陵站在城樓上,手裡搖著楚式的“遊俠旗”。他突然明白,這老小子哪是江湖大哥,分明是看透了天下將亂,在他身上下注。
第二章鴻門宴上的擋劍人
漢元年的鴻門帳裡,項莊的劍離劉邦咽喉隻有三寸。張良的臉白如紙,樊噲還在帳外灌酒,唯有王陵突然站起來,用酒碗砸向項莊手腕:“項將軍舞劍助興,咋還帶殺氣?”
劍勢一偏,劉邦趁機躲到王陵身後。項羽看著這莽漢,突然大笑:“王陵,你這酒瘋子也敢管閒事?”
“我隻知道,”王陵抹了把濺在臉上的酒,“當年在沛縣,劉季欠我十壇酒錢沒還,不能讓你殺了他!”這話逗得楚軍將領們直樂,項莊的劍也頓住了。
劉邦逃回霸上後,握著王陵流血的手:“陵哥,這次多謝了……”
“謝個屁,”王陵甩開他,“要不是看在你能成事,誰管你死活?”他卷起袖子,露出臂上的楚式刺青——一條被漢旗包裹的龍。劉邦盯著刺青,突然想起芒碭山斬蛇時,那條蛇也是“赤帝子斬白帝子”的說法,心裡咯噔一下:難道王陵早就……
“想什麼呢?”王陵踢了他一腳,“趕緊整兵,項羽那小子不會放過你。”
第三章托孤白帝城的局中局
漢五年的長安宮,劉邦躺在病榻上,看著王陵跪在床邊。這老小子剛從匈奴營裡逃回來,臉上還帶著鞭痕。“陵哥,”劉邦聲音沙啞,“朕要走了,太子仁弱,你……”
“陛下放心,”王陵磕頭,“臣會護著太子,誰敢動他,先過我這關!”
劉邦卻搖搖頭,示意陳平上前:“王陵耿直,可拜為右丞相,但須得陳平輔佐。”他又看向周勃,“安劉氏天下者,必勃也,可令為太尉。”
王陵猛地抬頭,眼裡全是不解。劉邦抓住他的手,用隻有兩人能懂的楚語說:“還記得芒碭山的令牌嗎?那龍無頭無尾,是讓你彆學韓信……”
王陵渾身一震。他終於明白,劉邦從沛縣起就布了局:用他的江湖威望鎮住功臣,又用陳平的智謀、周勃的兵權製衡他。這哪是托孤,分明是用“江湖規矩”套住他這個老大哥。
“陛下,”王陵的聲音帶著顫抖,“您……早就知道我是楚地遊俠的頭兒?”
劉邦笑了,笑得咳出了血:“朕不僅知道,當年你娘被項羽扣為人質,是朕派人扮成遊俠救的……”
第四章白馬之盟的耿直淚
漢惠帝六年的未央宮大殿,呂後指著王陵怒吼:“哀家封呂氏為王,有何不可?”
王陵把象牙笏板砸在地上:“高帝有約,非劉氏不得王,非有功不得侯!陛下屍骨未寒,太後就想背盟嗎?”
陳平趕緊拉住他:“王丞相息怒,太後也是為了漢室安穩……”
“安穩?”王陵瞪著陳平,“你忘了高帝臨終前的話?”他想起劉邦握著他的手說“用陳平,防陳平”,突然覺得諷刺。散朝後,他跑到劉邦的廟前磕頭,額頭撞在石階上:“陛下,您讓我鎮住呂氏,可現在……”
風吹過太廟的鬆柏,仿佛是劉邦的歎息。王陵突然想起沛縣酒館裡,那個愛吹牛皮的劉季,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是劉邦棋局裡的“車”——衝鋒在前,卻也被其他棋子圍著。
“陵哥,”陳平不知何時來了,遞給他一壺酒,“太後勢大,硬頂沒用。當年在鴻門宴,你不也用‘酒瘋子’的法子救了陛下?”
王陵接過酒壺猛灌一口,辣得眼淚直流。他看著陳平袖口的“黃老”紋樣,突然明白:劉邦的局,從來不是非黑即白,而是讓不同的人互相製衡,就像楚地的“連橫合縱”之術。
第五章安劉定策的江湖魂
高後八年的長安城裡,呂後剛死,呂氏子弟就想謀反。王陵坐在丞相府,看著地圖上的兵力部署,突然把茶杯摔了:“周勃!你太尉印呢?再不出兵,劉氏江山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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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勃搓著手:“我這太尉是虛職,沒兵權啊……”
“沒兵權?”王陵突然笑了,笑得像沛縣酒館裡的老無賴,“跟我來!”他帶著周勃闖進禁軍大營,掏出那塊楚地遊俠令牌,對校尉們喊:“高帝有旨,滅呂氏者,賞千金!”
校尉們看著令牌上的“無頭龍”,又看看王陵腰間的“遊俠劍”,突然一起拔刀:“願聽王丞相號令!”
陳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終於懂了劉邦的用意:王陵的江湖威望,比任何兵符都管用。當周勃率軍衝進呂府時,王陵站在府門外,看著火光映紅的天空,想起劉邦說的“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這人情世故,就是用江湖規矩,行安劉大事。
亂平之後,陳平對著王陵作揖:“陵哥,這次多虧了你……”
“少來這套,”王陵抹了把臉,“當年在沛縣,你欠我五壇酒錢還沒還呢!”兩人相視而笑,笑聲裡全是對那個已逝的“劉季”的懷念。
第六章沛豐舊夢裡的龍影長
漢文帝二年,王陵在長安病逝。臨終前,他讓人把那塊楚地令牌放進棺槨,又把劉邦送他的“遊俠劍”掛在床頭。侍妾哭著問:“大人,您後悔跟了劉邦嗎?”
王陵看著劍上刻的“斬蛇”紋樣,突然笑了:“後悔?我這輩子,就服他一個人。他把江湖當棋盤,把兄弟當棋子,可這棋盤上,最終坐的還是劉氏子孫……”
他沒說完,就咽了氣。後來,有人在他的遺物裡發現一卷帛書,上麵用楚隸寫著:“劉季者,沛豐龍也。其用江湖,如織楚繡,經緯交錯,終成大漢。”
百年後,司馬遷寫《史記》時,對著王陵的傳記歎氣:“世人皆謂王陵耿直,殊不知他是劉邦布下的‘江湖暗棋’。從沛縣酒館到未央宮殿,這對兄弟用江湖規矩,下了盤橫跨天下的大棋。”
當後世的人們走過沛縣的“遊俠巷”,總會看見老人們指著牆上的斑駁壁畫——畫中,年輕的劉邦正給王陵倒酒,旁邊題著兩句楚謠:“龍入江湖借風波,大哥終成棋盤鎖。”這兩句謠,說的正是王陵與劉邦的一生:一個是江湖大哥,一個是市井亭長,卻在曆史的棋局裡,一個做了護棋的“士”,一個成了執棋的“帥”,共同譜寫了大漢王朝最草根也最傳奇的開篇。而那塊刻著無頭龍的令牌,至今仍在沛豐民間流傳,成為那段江湖歲月最鮮活的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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