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獄,從龍密衛專屬的牢獄。
這裡位於京城地下,常年不見天日。陰冷潮濕的空氣中,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最可怕的是,這裡沒有一個獄卒,沒有一個能說話的人,隻有無儘的黑暗和寂靜。
吳慶年蜷縮在角落裡,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他的官服早已淩亂不堪,頭發散亂,雙眼布滿血絲。作為吏部左侍郎,他何曾受過這等折磨?
滴答、滴答......
不知從哪裡滲出的水滴聲,在寂靜的牢房中格外清晰。這聲音像是一把無形的錘子,一下下敲擊著他的神經。
"有人嗎?"吳慶年喊道,聲音已經嘶啞,"來個人啊!"
沒有回應,隻有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地牢中回蕩。
這裡不同於尋常牢獄。沒有獄卒的謾罵,沒有犯人的哭喊,有的隻是無邊無際的寂靜。這種寂靜比任何刑罰都要可怕,它像一隻無形的手,慢慢扼住人的喉嚨。
"我要見陛下!"吳慶年又喊道,"我是吏部左侍郎!你們不能這樣關著我!"
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
就在吳慶年幾乎要崩潰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咚、咚、咚......
這腳步聲在空曠的地牢中回響,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卻又一步步逼近。吳慶年猛地抬頭,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終於,有人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火把的光芒漸漸照亮了陰暗的地牢。吳慶年死死盯著牢房外的通道,期待著能見到一個活人,哪怕是個獄卒也好。
然而,當他看清來人時,整個人如墜冰窟。
餘謹!
隻見餘謹一身素色官服,背負雙手,在火把的映照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一步步走到牢房前。
"吳大人,"餘謹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昭獄的滋味如何?"
"餘...餘謹!"吳慶年咬牙切齒,"是你搞的鬼!"
"搞鬼?"餘謹輕笑一聲,"吳大人此言差矣。夏承宗案的證據確鑿,十年來你收受他的賄賂,每年春秋兩季各十萬兩,這些賬冊可都在從龍密衛手中。你說,這怎麼能說是搞鬼呢?"
"你!"吳慶年猛地站起來,"你不過是個寒門子弟,也敢動我?信不信......"
"信不信什麼?"餘謹打斷他的話,"信不信張元會來救你?還是信不信司空盧頌會為你說情?"
吳慶年一怔。
"吳大人,"餘謹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用從龍密衛?就是要讓你明白,在這裡,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得吳慶年渾身發抖。是啊,這裡是昭獄,是從龍密衛的地盤。彆說張元,就算是司空盧頌,也休想把人從這裡撈出去。
"你...你到底想怎樣?"吳慶年的聲音開始發顫。
餘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袖中取出一份文書:"這是夏承宗案的全部證據。如果這些證據遞交上去,你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你想知道什麼?"吳慶年盯著餘謹手中的文書,聲音顫抖。
"吏部,"餘謹淡淡道,"我要知道吏部其他人的事。"
吳慶年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餘謹,你瘋了嗎?你想動搖整個吏部?"
餘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真是個瘋子!"吳慶年笑得更厲害了,"就憑你一個寒門子弟,也想撼動吏部這棵大樹?你以為你抓了我,就能讓其他人害怕?"
"所以你不打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