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如鉤，照得雅克薩城牆泛著慘白。林小川伏在斷垣後，指節深深扣進凍土。三丈外，羅刹鬼的火銃隊在雪地上拖出扭曲黑影，那柄鑲著紅寶石的彎刀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紫光。
"波函數坍縮......"他默念著《黃帝內經》中悟出的要訣，突然瞳孔驟縮——那刀鋒竟在視線中分裂出七道虛影！
"當心！"烏蘭珠的蒙古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銀鏈馬鞭卷起雪浪。這個總在關鍵時刻出現的蒙古女俠，此刻脖頸處滲著黑血，"那是沙皇秘製的量子兵器，刀影會隨觀測者意識變化。"
林小川反手抽出腰間軟劍，劍身突然泛起星芒。自從三個月前在黃河渡口救下這個會說漢話的蒙古女子，他體內的星脈訣就總在接近她時異常活躍。此刻劍尖輕顫，竟在雪地上勾畫出北鬥七星的軌跡。
"接著！"烏蘭珠甩來羊皮酒囊，琥珀色液體灑在劍身竟燃起幽藍火焰。遠處傳來毛子兵野獸般的嚎叫，二十柄火銃同時噴出毒蛇信子般的火光。
林小川旋身躍起時，看見烏蘭珠鎖骨處的狼頭刺青泛著紅光。這是第三次了——每當生死關頭，那刺青就會與星脈訣產生共鳴。劍光如銀河傾瀉，七個刀影在量子糾纏態中驟然坍縮，當啷一聲，紅寶石彎刀斷成兩截。
"小心背後！"烏蘭珠突然撲來。溫熱的血滴在他後頸，馬鞭銀鏈絞住毛子軍官的喉嚨。林小川聞到熟悉的檀香混著血腥，這個謎一樣的女子第五次為他擋刀。
夜色中傳來駝鈴清響，一隊商人模樣的騎手舉著火把逼近。為首的疤臉漢子突然掀開皮帽，露出滿人特有的金錢鼠尾辮："四爺有令，雅克薩城破之日，就是林公子加封三等侍衛之時。"
烏蘭珠突然劇烈咳嗽，黑血浸透麵紗。林小川扶她時觸到腰間硬物——那枚刻著準噶爾圖騰的銅符，竟與昨日從八阿哥密使身上搜出的一模一樣。
"為什麼救我？"他握著漸漸冰涼的手腕，星脈訣真氣如潮水般湧入對方經脈。月光下，女子耳後的朱砂痣忽明忽暗，像極了師父臨終前說的"七星鎖魂印"。
雪粒子砸在紫禁城琉璃瓦上，發出細碎的爆響。林小川裹著貂皮大氅蹲在養心殿簷角，望著遠處東宮方向忽明忽暗的燈籠，喉嚨裡泛起腥甜——三日前在雅克薩城吸入的量子毒霧，此刻正順著星脈訣的經絡遊走。
"林侍衛好雅興。"清泠女聲從背後傳來，裹著狐裘的少女提著八角宮燈，火光映得她耳垂上的東珠耳璫泛著幽藍。這是四阿哥府上的幕僚柳明煙，七日前在八大胡同救下的漢人琴娘。
林小川下意識按住腰間軟劍："柳姑娘夜闖禁宮，可是四爺有急令？"
"急令沒有，急病倒有一樁。"柳明煙突然掀開狐裘，露出脖頸處蛛網狀的黑紋，"那夜你在沙俄軍營救下的蒙古女子，此刻正在太醫院咳血呢。"
瓦片發出輕微響動，林小川閃電般扣住柳明煙手腕。星脈訣真氣探入瞬間，竟在她經脈中觸到七股糾纏的氣勁——正是師父臨終前說的"七星鎖魂"！
"放手！"柳明煙突然甩出三枚銀針，針尖泛著孔雀藍，"你以為烏蘭珠真是蒙古女俠？她鎖骨上的狼頭刺青，分明是準噶爾死士的噬心印！"
宮牆外突然傳來金鐵交鳴聲。二十名黑衣死士踏雪無痕，雁翎刀在月光下劃出慘白弧線。林小川旋身拔劍時，瞥見柳明煙袖中滑出的翡翠螭龍佩——與三阿哥書房暗格裡的信物一模一樣。
"留活口！"領頭的疤麵漢子突然變招，刀背砸向柳明煙後頸。林小川劍尖挑飛三把鋼刀，星脈訣催動下，劍身竟幻化出七重殘影。當第七個黑衣人倒下時，他忽然發現這些人的靴底都沾著乾清宮特供的鬆煙墨。
柳明煙突然淒然一笑："林大哥可知，孝莊太後的棺槨裡......"話音未落，三支弩箭破空而至。林小川撲倒她的瞬間，箭矢擦著發髻釘入宮牆，箭羽上赫然烙著內務府的青龍紋。
"接著這個！"柳明煙將染血的絲帕塞進他懷中，上麵用血畫著北鬥七星陣，"去廣源當鋪找......"
瓦片突然炸裂，十三阿哥胤祥帶著粘杆處的人馬包圍過來。這位以冷麵著稱的皇子，此刻卻盯著柳明煙腰間的羊脂玉佩瞳孔驟縮："你是前明......"
"嗖"的一聲，柳明煙甩出煙霧彈。林小川抱著她滾下屋簷時，聽見胤祥的佩劍在磚石上刮出刺耳聲響："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烏蘭珠的蒙古包浸在血泊裡。林小川掀開氈簾時，看見她正用彎刀剜出肩頭的量子彈片，黑血順著狼頭刺青滴進銀碗，騰起紫色煙霧。
"你果然來了。"她將染血的銅符拋在氈毯上，符麵刻著八阿哥府邸的暗紋，"索額圖的人馬已在雁門關設伏，要取四阿哥項上人頭。"
林小川劍尖挑起銅符："三個月前黃河渡口，你故意讓我救下，就為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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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蘭珠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處的七星烙印："每夜子時，這印記便如百蟻噬心。唯有你的星脈訣能......"她突然劇烈咳嗽，噴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冰晶，"沙皇的量子毒，專克中原內功。"
帳外傳來駝鈴聲，五十名喇嘛念著咒語圍攏過來。林小川劍光橫掃，斬斷七串骨製法器。碎裂的骷髏頭裡突然迸出綠色磷火，在空中組成準噶爾圖騰。
"小心幻術！"烏蘭珠甩出馬鞭卷住他腰身，"這些是噶爾丹親訓的。"
地麵突然塌陷，兩人墜入冰窟。幽藍的量子礦石在洞壁閃爍，林小川的星脈訣不受控製地暴漲。烏蘭珠突然咬破舌尖，將血抹在他眉心："以七星鎖魂印為引，可破量子迷障！"
冰層下浮現巨大星圖，七顆主星的位置竟與柳明煙血帕上的圖案完全吻合。林小川的軟劍突然發出龍吟，劍鋒所指之處，冰晶化作漫天星雨。
"原來如此！"烏蘭珠突然大笑，眼角滲出血淚，"我們都是棋子。"她撕開裡衣，心口處的七星印與林小川眉心血痕共鳴，"當年孝莊太後為保大清國運，用七星陣將我們七姐妹的命格......"
轟隆一聲，冰窟頂部炸開。胤祥帶著火槍隊出現，槍口卻對準了烏蘭珠："準噶爾妖女，你父親噶爾丹的人頭還在午門懸著！"
林小川突然想起那夜柳明煙的話。星脈訣全力運轉下，他看見胤祥的辮梢係著與疤麵刺客相同的青龍結——三個月前黃河水匪的屍身上，也留著這種繩結。
"十三爺好手段。"他劍指胤祥，"借剿匪之名行滅口之實，連八阿哥都成了你的棋子吧？"
胤祥臉色驟變，火槍齊鳴的瞬間，烏蘭珠撲身擋在林小川麵前。量子彈穿透她胸膛時，七星印突然爆出強光。林小川的星脈訣突破第八重，劍光如銀河倒卷，五十支火槍同時炸膛。
"去江南找七星......"烏蘭珠彌留之際，將染血的銅符按在他掌心。符底暗格裡，半張《尼布楚條約》的俄文附件泛著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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