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西暖閣的龍涎香混著丹砂氣，熏得林小川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盯著年貴妃鬢邊那支累絲金鳳簪——鳳喙銜著的東珠分明在微微顫動，像極了昨夜在煉丹房見到的量子震顫。
"林侍衛覺得本宮這新研的螺子黛如何？"年氏突然轉身，蜀錦裙擺掃過青玉案上的《金剛經》，經文空白處密密麻麻寫著西洋數字。
林小川嗅到危險氣息："娘娘的眉黛如遠山含翠，隻是..."他故意頓了頓，"墨色裡摻了遼東老參汁，活血過甚恐傷鳳體。"
年貴妃指尖的翡翠護甲劃過他喉結："好個星脈傳人！"她突然掀開案頭黃綾，露出一具焦黑屍體，"那你說說，這位吞了二十顆"九轉還魂丹"的張天師，心脈可還活泛？"
林小川瞳孔驟縮。屍體胸口的八卦紋正在量子化，經絡圖在他眼中分解成無數概率雲。突然有宮女尖叫傳來："呂四娘闖宮了！"
雕花窗外閃過素白身影，林小川卻瞥見年貴妃嘴角笑意。他縱身破窗時，聽見身後飄來句："戌時三刻，梅塢見。"
梅塢殘雪裡，呂四娘的劍鋒挑著個錦盒。林小川嗅到血腥味裡的蘭麝香——正是年貴妃今晨用的"鵝梨帳中香"。
"接著！"呂四娘突然拋來錦盒。林小川接住的刹那，星脈訣自動運轉，盒中胭脂竟呈現量子疊加態：既是朱砂又含鶴頂紅。
"這是年氏準備弑君的凶器。"呂四娘劍尖抖落三根銀針，"針上淬的可不是普通毒藥，是煉丹爐底的汞晶。"
林小川忽然按住她手腕："你受傷了。"指尖觸到溫熱血跡時，記憶突然閃回：三年前太湖畫舫上，那個為他擋下毒鏢的蒙麵女子，傷口位置分毫不差。
呂四娘甩開他的手："林大人還是操心年貴妃吧。"她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的梅花烙，"知道這是什麼？當年文字獄，你父親監斬呂家三百口時……"
話未說完，十三盞孔明燈突然升起。林小川看見每盞燈下都懸著個旋轉的青銅丹爐，汞蒸氣在空中交織成太極圖。呂四娘突然軟倒在他懷裡："香……香裡有毒……"
年貴妃的笑聲從梅林深處傳來："好一對亡命鴛鴦！"
林小川抱著呂四娘滾入冰湖。湖水觸體瞬間，星脈訣在兩人經脈間形成量子糾纏。他看見呂四娘記憶碎片：五歲時被血滴子追殺，師父用《黃帝內經》為她重塑經脈；昨夜潛入煉丹房時，撞見年貴妃正在修改丹方……
"屏息！"呂四娘突然翻身壓住他。湖麵炸開數道水柱，血滴子的刃網將月光絞成碎片。林小川發現她的瞳孔泛起奇異紫芒——正是星脈訣突破第三重的征兆。
兩人背靠背迎敵時，呂四娘突然說："你救過我三次。太湖一次，西山一次……"她揮劍斬落兩枚飛鏢，"加上這次，該還清了。"
林小川格開劈來的鬼頭刀："若我要你還呢？"話出口自己都驚住。呂四娘耳尖泛紅，劍招卻更淩厲："那就幫我殺雍正！"
突然有琴音破空。年貴妃端坐梅枝撫瑤琴，琴弦竟是淬毒鋼絲。林小川體內星脈突然暴走，眼前浮現量子幻象：年貴妃與呂四娘的麵容在波函數中重疊！
"原來如此！"他劈手奪過飛來的青銅丹爐，爐壁映出雙重身影——年貴妃鎖骨處也有梅花烙，隻是被金箔遮蓋。
呂四娘突然淒然一笑："現在你明白，為何我們必須死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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