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還沒到白清明的家裡，就聞到噴香味道。
那味道勾的他饞蟲直往嘴裡鑽，一個勁兒的咽口水。
張建國進了屋，看著在炕桌上咕嚕咕嚕冒泡的野山雞燉蘑菇，眼睛直勾勾的盯著。
“白大哥、嫂子，太香啦！”
白清明朝裡頭挪了挪，示意張建國坐下。
“建國來啦。你嫂子知道你晚上來吃飯，特地把去年曬的乾蘑菇泡了，待會你嘗嘗！”
“好嘞！對了，咱今天去公社，打了兩瓶酒，買了兩斤豬……”
還沒等張建國說完，柳煙便把張建國提溜的酒和肉推回去。
“建國，你剛剛跟那邊脫離關係，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這些東西自己個兒留著吃，嫂子和你大哥什麼都不缺。”
其實，張建國早就知道白清明廚屋裡的豬油罐子不知道涮了多少遍的清水。
本來就沒什麼積蓄，再加上看病抓藥大半年，還能剩點啥？
聽說還拉了不少饑荒。
“嫂子，你先聽我說完。這白酒是我今天拿來自己喝的，要是不礙事，白大哥就陪我喝點。
另外這五花肉可不是全送給你們的。麻煩嫂子幫我加工加工，把油榨出來。榨出來的豬油和油渣子，咱倆家一人一半，算是給嫂子的手工費。”
白清明和柳煙對視一眼，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張建國這是想著法的幫襯他們家，而且還顧及到他們的麵子，不讓他倆難堪。
“煙妹，建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咱要是再不收下可就有點裝了。”
一家之主都發話了，柳煙便點點頭，把五花肉接過去。
“那就謝謝建國了，晚上我就把豬油榨出來，給你送過去。”
張建國嘿嘿笑起來，把鞋一脫，盤腿坐到炕上。
“這就對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話一說出口，張建國就後悔了。
昨天才拒絕拉幫套，怎麼今天就說是一家人？
白清明笑了起來，而柳煙的臉卻像火燒一樣，火辣辣的。
“我去拿兩個杯子。”
柳煙踮著小腳，快步走到外屋，心臟砰砰直跳。
今天是她嫁給白清明之後最快樂的一天，那種有主心骨的踏實感，讓她非常滿足。
可是，真的要讓張建國來拉幫套嗎？
雖說入鄉隨俗，但從城裡來的柳煙還是難以接受一女侍二夫。
要是其他人，恐怕早就被她用掃帚打出去了。
但對於張建國，她反而並沒有那麼排斥。
“柳煙，你真不害臊！”
她在心裡暗暗罵了自己一句，鞠了一捧水，潑到臉上，降降溫。
白清明和張建國兩人就著小雞燉蘑菇，輕輕鬆鬆的乾了一瓶散酒。
趁著酒勁，白清明將拉幫套的舊事兒重提。
他聽著廚屋裡柳煙榨豬油是聲音，壓低聲音說道：
“建國，今天趁著酒勁，我跟你說個秘密。我跟煙妹隻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所以，你如果是擔心這個，那就是想多了。”
張建國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