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定買了幾個紙馬紙人,什麼東洋大馬、東瀛小馬一應俱全,準備燒下去給老胡頭享受享受齊人之福。
另外坦克飛機、電視機、電冰箱也都定製一套。
他把這些紙紮運到路口,又把半米高的一摞黃紙用大團結挨個印好,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
“老胡頭,咱爺倆的緣分到這就完了,以後塵歸塵,土歸土,你老好好在地下享受大洋馬,咱摟俏媳婦,兩不相欠。”
“你要是覺得咱對你還過得去,以後保佑咱進山平平穩穩,時不時打點梅花鹿、傻麅子,順便撿點野山參。”
“你可彆不好意思,錢收歸收,事兒嘛你看著辦。”
“行啦,咱就此彆過。”
張建國說完把外套脫了反穿,又把皮帽壓的低低的,圍上圍脖,全身上下就露出一雙眼睛。
他從兜裡掏出兩粒補充營養的大白兔奶糖,朝一旁玩炮仗紙的小屁孩說道:
“喂,你知道老歪不?收皮子的老歪?”
“嗯啊,咋啦?”
“想吃糖不?給你兩顆糖,讓老歪拖著板車來找我收皮子,狼皮還有野豬。”
小屁孩屁顛屁顛的溜了。
張建國本來想把這一大堆肉和皮拿回靠山屯再出手,但進了幾次空間,一看見血肉模糊一大堆肉就惡心,還占地方。
而且回去賣給韓老二也得編個來路搪塞,不如悄摸處理掉。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歪著嘴的老歪帶了兩個壯勞力翩翩而來。
“兄弟,出貨啊。”
“嗯啊,狼皮和野豬,你們能收多少?”
“嗬嗬,有多少又收多少,你就算是把北屏山所有的獵物都擺在我麵前,照樣能吃的下!”
張建國帶著三人往前走了二十多米,轉角看到灌木叢後一大堆紅彤彤的獵物。
“我數了數,八隻狼、十頭野豬。”
老歪的嘴角抽了抽,倒吸十七八口冷氣。
“兄弟,你是個狠銀。”
老歪說完便蹲在地上把狼一條條擺在路邊,一邊擺弄一邊搖頭。
“兄弟,狼就賣個皮子,你這皮子都有槍眼啊?賣不上價錢。”
張建國見老歪準備壓價,便輕蔑一笑。
“嗬嗬,狼骨和狼肉都是好東西吧,咱既然能打來這麼多的狼和野豬,也不是沒有底子的小年輕,您就開個價,要是能賣咱就賣,不能賣咱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壓價是做生意的本能,所以他也沒反感,隻是稍微點了點。
“行吧,我看兄弟你也是爽快人,那我就給你個實價。狼30元一條,不管有沒有打爛我一把收。
野豬毛重平時收6毛一斤,但現在天寒地凍、大雪封山,也不好搞到,就收7毛一斤。”
張建國一琢磨,還算是公道價,便點點頭,讓老歪帶人一一上秤。
約莫忙活一個小時,老歪把一張紙撕下來,遞給張建國,說道:
“兄弟,狼240元,野豬2100元,一共2340元,對不?”
“嗯啊,沒問題。”
老歪打開小皮包,掏出一遝大團結,數出來一小摞。
“行,那你收好,以後要是還能打的著就來找咱。”
張建國這是一錘子買賣,那還有下次?便擺了擺手直接往北邊撩,繞了一大圈才轉回連部,買了兩斤大白兔奶糖、兩罐麥乳精,回到大鼻子屯植保站。
一打開房門,滿屋的熱氣就把他徹底包圍,肉香直往他鼻子裡鑽。
“姐夫,你回來啦!”
“嗯啊,燉啥呢?這麼香?”
“酸菜燉血腸,我姐說你在山裡貓了好幾天,得吃點熱乎的。”
而柳書瀾聽見聲音,趕緊撩開門簾,激動的上前拍拍張建國的肩膀,說道:
“建國,這幾天我是吃不好也睡不好,生怕你出點啥事,現在看你回來我就放心啦。”
楚如君也湊上來,拉著張建國的手就不放開,一邊流眼淚一邊說道:
“你要是回不來我們老倆口可真就對不住你,更對不住柳煙。”
“柳叔、楚阿姨,我這不是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