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有些許納悶,這年頭還有人好為人師,非得給人當師傅?
“咋回事?難不成他看中你的天賦,想讓你繼承他的衣缽?”
“唉,他看中我的天賦,這點我不否認。但是他主要還是想在我家白吃白喝。不過他教會我一些粗淺的分金定穴之後,就讓我上山找古墓,借一借裡頭的東西、廢物利用,換點糧食吃喝。”
“你師父呢?沒跟你一起上山?”
“切,老頭子在家跟我弟撒尿和泥巴玩,把我當牲口往山上趕。”
張建國的腦海裡出現了周伯通的模樣,這老頭還挺有意思。
“唉,也得虧有老頭子在,從地下掏了不少的袁大頭來換錢,不然我跟我弟得餓死。”
胡不凡說著說著便笑了,笑了笑了便哭了。
他仰起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咕嚕~咕嚕~
“你師父是什麼路子?”
胡不凡搖了搖頭。
“我本以為他是什麼名門正派,我好歹也能混個身份,學成本事後回去打翻那些宗門弟子,繼承大統。”
張建國鄙視的看了一眼胡不凡,這小子不會是番茄小說看多了吧?
看出幻覺了?
人生皆是爽文?
“後來呢?”
“後來他一會跟我說他是茅山道士,一會兒跟我說他是湘西趕屍的,有時候還跟我說是薩滿、出馬仙,總之老頭子滿嘴胡說八道,就沒一句實誠話。”
張建國微微皺眉。
很明顯他師父是想隱瞞自己的身份,這才胡說八道一通。
而隱瞞身份的原因無非有兩種。
一是害怕暴露身份給胡不凡惹麻煩。
二是他不屑於說。
“不凡,後來你師父就不辭而彆?”
“沒錯,他半夜在我新打的紅木櫃子上刻下三個大字:我走了!臥槽,那可是我新打的櫃子啊,我當時心疼的隻掉眼淚。”
興許隻有他才知道,是因為櫃子被刻字而哭,還是因為師父走了才哭。
“你師父教你分金定穴,那你應該能從地下挖出來不少好東西啊?那你為什麼手上都是假貨,就沒一件真古董?”
“老頭子跟我說過,盜墓取貨那是無奈之舉,走投無路才乾的事兒。等日子好起來,不愁吃喝,就必須金盆洗手,否則必有因果。
所以等不愁吃喝之後,我就再也沒下過墓。”
張建國半信半疑。
“真的?你這麼聽話?”
“老頭子就算是教我本事的時候,也都嘻嘻哈哈,隻有說這句話的時候板起臉,所以我才奉為我的座右銘。”
如果胡不凡所說的都是真的,那說明他的人品還可以。
雖然有些小瑕疵,但是誰的人品又沒有瑕疵呢?
倆人沉默片刻,張建國借著酒勁,又接著問道:
“那你怎麼加入的青雲堂?”
“老頭子走後,我就自謀生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舌頭吃舌頭。為了混口飯吃,我就加入青雲堂,本想靠著自己才華,闖出一片天地,還改了名……”
不用想也知道,胡不凡很傻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