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業不等楊雪說完,便立馬一揮手,將其打斷。
“你姑媽你姑媽,成天就知道你姑媽!攪屎棍一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咱們家跟他有啥關係?”
“就是,我一看她就來氣。咱們家自己得事兒輪得到她來指手畫腳?我問問你楊雪,你聽說過把工作不傳兒子傳女兒的道理嗎?
還有房子,你又不招上門女婿,要房子乾嘛?你要是嫁人的時候又帶工作又帶房子,彆人看見還以為你倒貼,對你名聲不好!”
“楊雪啊,以後你嫁出去,我跟小剛才是你的娘家人,有啥事我們還能給你撐腰,你還能指望你那個姑姑?”
秦守業見楊雪不說話,而是一個勁兒的低頭抹眼淚,火氣騰的一聲上來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娘就是被你給哭死的,喪門星,我告訴你,明天給你一天時間考慮,後天不管你能不能想得通,都要跟我去廠裡辦手續!”
楊雪被吼得一哆嗦,立馬哇的一聲哭出來,抱著頭就衝進屋內,把門關上。
見楊雪進了屋,秦剛湊到秦守業的麵前,說道:
“爹,楊雪這小蹄子不會不簽字吧?機械廠可說了,必須她簽字,工作和房子的手續才能辦。”
“放心,她沒這個膽子。我也就是為了好看,才沒逼她,不然還能坐在這跟她好商好量?”
“嘿嘿,爹,要是我工作到手、房子再給你,你跟我秦姨的事兒是不是就水到渠成了?”
“那肯定的,到時候你就搬到宿舍住,這房子我跟你秦姨住,咱們父子倆這輩子就算是成了。”
門外的張建國納了悶,這“秦姨”聽起來像是秦守業的姘頭啊?
難不成他們搞“同姓戀”?
父子倆聊了一會,便各自回屋睡大覺。
張建國把小黑耗子放屋裡,然後便滿院子溜達。
院子裡有一個小賣部,門口坐滿了老頭老太太,張建國買了一斤瓜子,然後便坐到他們中間。
張建國熟練的把瓜子袋子打開,挨個給老頭老太太抓了一把。
還彆說,這些隻剩下半嘴牙的老人家,嗑瓜子的速度不比年輕人慢。
“小夥,我看你麵生,不是咱廠裡的人?”
“嗯啊,我做點小買賣,賺了點錢,準備在城裡買間房子,所以就每個家屬院轉悠轉悠。”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嘖嘖點頭,稱讚道:
“小夥子厲害啊,現在這年頭能拿出錢買房的人不多。”
張建國指了指一地的黃紙,便問道:
“大媽,你們這院子剛死人了?橫死還是咋死的?不會風水不好吧?”
拐杖老太太把臉一板,生怕說風水不好,把自己也帶走。
“害,瞎說啥呢?人是病死的,不過他們家男人是橫死,被鐵錠活活壓死。”
而一旁缺了兩顆門牙的老太太,用後槽牙磕了一粒瓜子,說道:
“切,表麵是病死的,誰知道是咋回事?就油嘴滑舌的秦守業,乾啥事都不奇怪。”
張建國一聽有內幕,便趕緊問道:
“咋回事?”
豁牙老太太兩指一出,張建國立馬一支大前門遞上,還捎帶手點起來。
“小夥子,這家原來的男人叫楊強文,五年前因為生產事故,被鋼錠砸死了,就把工作傳給他老婆李慧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