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野種,不要打了,我好疼啊,娘!”
蘇夏蘭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聽著她的囈語,她連忙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寶華,我在這,你不是野種,你可是……”
“咳咳…”大太監適時出聲提醒,蘇夏蘭這才沒將話說下去,而是改口道:“你怎麼會是野種呢?寶華,你不是野種,我的寶華不是野種。”
她輕聲地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安慰著,那身上自然流露而出的母性光輝,深深震驚著在場所有人的心靈。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頭都死死地垂著,恨不得自己化成這屋子中的任何一件物什才好。
裴寂野站在一旁,心臟猛烈地跳動,仿佛是要跳出來一般,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起來。
如果說蘇琳琅才是女帝的孩子呢?
那太子便是……蘇家子?!
裴寂野知道自己的猜測過於大膽,但如果這是事實,那這所有的一切都便都有了理由。
太子知道真相,因而她想方設法要殺蘇琳琅!
蘇夫人知道真相,因而隻能暗地裡折磨蘇琳琅出氣,在外卻要裝的一副慈母模樣!
女帝知道真相,因而才會無條件的縱容蘇琳琅!
這便是七皇子的目的嗎?太子非長孫家的正統血脈,一旦被揭穿,那長孫淵便成了那唯一的、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同時他還能以偷換皇室血脈一罪將女帝拉下馬。
但這樣一來,蘇琳琅的處境都會變得非常危險,不管是太子一方,還是女帝一方,一旦東窗事發,必然是要自保的,那最好的犧牲者便隻有蘇琳琅了。
這一瞬間,裴寂野整個人心都寒了。
他這把刀差點把自己的郡主媳婦兒給砍了。
裴寂野這幾日真就活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麵忙著調查真相,銷毀證據,一麵又得小心地調兵過來,隨時準備帶著他的夫人跑路。
這個時候,他又不得不慶幸,還好他們裴家有兵權在手啊。
這天,裴寂野在外之時,府上的下人突然找了過來,“少將軍,夫人醒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一聽蘇琳琅醒了,他連忙放下了手頭的事往回趕,路過一處小巷時,遇到了一輛馬車攔路。
“裴少將軍,七皇子有請!”
“不見!”裴寂野想也沒想地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都快把他媳婦兒給害死了,還有什麼好談的!他不想卷入這種皇家爭鬥,隻想關上門和蘇琳琅過自己的小日子,誰也彆想來沾邊。
裴家。
裴夫人早就守在門口了,見到他來,立馬開啟了說教模式,“你這混小子,你一大早的又上哪裡去了,你媳婦兒都昏迷了,你還想去去軍營,你真……”
裴寂野打斷他娘的喋喋不休,“娘,她怎麼樣了?”
裴夫人歎了口氣,“你快去勸勸吧,自打醒了就一直沒說話,也不吃東西,她剛剛小產,身子本來就虛,再這樣不吃不喝,真的會遭不住的!”
聞言,裴寂野哪裡還敢耽擱,連忙推門進了屋。
屋子裡,蘇琳琅正閉著眼睛靠坐在床上,床邊,女帝留下的養嬤嬤正在苦口婆心地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