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小範道長從清晨到現在,都在看著那枚銅板發呆,不會有事吧?”
牛力關切地看向範平的背影,擔憂道。
破虛子沉默了半晌,來到範平身旁,幽幽歎息一聲:“想做就去做吧。”
顯然,他已經從阿魂的口中得知這一切,並且也看過海豐玉托人帶來的那封信。
修道講究順應自然,遵從自己的本心,該發泄就發泄,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感隻會百害而無一利。
得到破虛子的應許,範平便取過銅板放入懷中,緩緩動身,背起遊龍劍一言不發地朝著山下方向走去。
看著範平離去的背影,破虛子不由眉頭緊皺,似乎在懷疑這個決定是否正確。
這是他首次從範平的身上感受到殺意,這股殺意並不強烈,但卻無比的純粹。
“觀主?”阿魂忽然猶豫地問了一聲。
“去吧。”破虛子微微頷首,叮囑道,“看著點。”
......
常寧府城南十裡外的一片廢墟上。
海豐玉讓手下的人在四周搜尋是否還存有活口,而他則是手中用力地攥著一枚銅板,默默地看著被裹在白布下的屍體,臉色極其陰沉。
“凶手是誰?”
背後忽然傳來範平的聲音,但海豐玉卻沒有回頭,目光仍停留在白布之上,沉聲道:“不知道,但從現場的痕跡看來,對方乃妖將以上的級彆,極有可能跟那血王有關。”
海豐玉猜想,是因為花狸殺死了江彆鶴,斷了其鮮血的供給,引得血王震怒,於是派妖將出手將花狸擊殺,以儆效尤。
也有可能是江彆鶴背後之人出手報複花狸,但這事關重大,海豐玉可不敢亂說。
“孩子們呢?”這一次是阿魂發問。
海豐玉搖了搖頭,沒有答話,但其神色已經表明了一切。
羊入虎口,那些孩童的下場可想而知。
“血王在哪?”範平眼神淡漠道。
海豐玉似乎已經猜到了對方的打算,猶豫了半晌,還是回答道:“幽州極北之地,覓血冰城。”
範平:“......”
“這事雖可能與血王有關,但不一定會是其親自頒下的命令。”似乎擔心範平一時衝動,直接找上血王對質,海豐玉想了想,還是補充道,
“極北之地距離東林郡有一定的距離,江彆鶴身死的消息傳入血王的耳中,然後再下令命妖將到常寧府襲擊莊園,時間對不上。”
“所以,應該隻是其部下擅自行事,才致使花狸姑娘與一眾孩子慘遭毒手。”
大妖就好比人族的陸地神仙,而血王更是以大妖之軀媲美妖王的存在,即使靈寶齋傾儘所有,也不未必能與之抗衡,其實力之恐怖可想而知。
海豐玉可不希望範平自尋死路,故而有些事情必須得弄清楚。
血王雖處極北之地,但其在妖族中擁有極高的統治力,其手下遍布幽州,所以海豐玉的猜測並無不可能。
當然,這一切終究不過是其猜測罷了,見範平沉默,海豐玉又道:“司隸校尉部管轄的就是這類事情,夜大人身居高位,說不定知道些內幕。”
對方與夜詔南相識,又有救命之恩,說不定能從後者口中得到真相。
範平聞言,於是又問道:“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