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心有餘地地坐在地上,看著那野獸慢慢地停止顫動,火勢也逐漸變小。
老張平複了許久的心情,才慢慢站起來,他拿著刀小心地靠近那野獸,再補了幾刀,確定野獸死了這才放下心來。
老張拖著野獸往回走,剛進鎮就有人開始報信了。
“這就是之前咬人的野獸吧!!”
“老張你厲害呀!不愧是打獵第一好手!”
“這野獸都被你打下來了!”
“這是為民除害啊!”
“老張你沒受傷吧!”
“餓了嗎?要不今晚咱們直接慶祝一番吧!”
有人說著就開始通知人去做飯了,老張喜笑顏開地和人聊著天,講著當時怎麼和這野獸搏鬥的。
“對了,我家那個怎麼還沒回來?”
“大錘今日也沒瞧見。”
“他們之前是不是也在說進山抓這野獸去來著?”
“他們都不認識進山的路,怎麼去啊?”
“也是。”
老張神色變了又變,最後保持了沉默。
這野獸雖然外表醜陋,但是它的骨頭卻很有用,有大夫說它的骨頭磨成粉能入藥治病。
老張便把這野獸的骨頭全部拆了下來,賣給了醫館,他解剖野獸時看到它肚子裡還有不少人的屍身,他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把屍身全部取了出來,埋在了他院子裡。
這野獸讓他的生活頓時富裕了許多,他便著手做起了低價買東西高價賣給其他地方的生意,這麼一出還真讓他折騰起來了,生活越來越富裕。
隨之而來的是他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睡著了總會看到當時那些人,每次醒來後他都會告訴自己:“我沒錯,我隻是為了自保而已!是他們傻,不懂得保護自己。”
“人不就是為了活著嗎?”
儘管這樣告訴自己,但是每夜仍然睡不著,他便花重金請了一位大師來。
“施主可曾後悔過?”
老張雖然不懂這大師問話是何意,但是仍然道:“我不曾做過後悔之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大師道:“施主身上還有孽債,需超度他們,才能獲得一時安寧。”
老張這才重新進了山,把那些人的屍骨都收殮了起來,也把院子裡的屍身挖了出來,給每個人裝在罐子裡,讓大師進行超度。
因為超度一事不便張揚,所以他在山上修了一座宅子,不讓人靠近這宅子,因為他們怨氣太重,需要有東西去壓製他們,大師便讓他修了這座小型的山神廟,罐子超度十日後壓在了這山神廟的下方。
此法果然奏效,老張異常感激,本想修座大型的山神廟,但是被拒絕了,最後老張請了一個人在後山修了個密室,在密室裡刻上了山神雕像,要求後人每隔一段時間便要來這祭拜山神。
“他這是殺了其他人,還把功勞占為己有啊!”莫斯忍不住罵道:“這樣的人山神也要保佑?它算什麼神?”
“很明顯沒有。”許昀汜道:“以神的能力不至於控製不住這股怨氣,但是這怨氣時不時還會出來便說明山神隻是暫時壓製。”
蘇式微繼續道:“那河神廟是怎麼修起來的?這個空間回溯裡並沒有河神的故事。”
“而且空間回溯裡,這裡的百姓以前很明顯都是正常的。”莫斯補充著內容:“除了這張家人。”
“很簡單,河神便是造成這一切的關鍵。”
許昀汜等人直接下了山,去了河神廟。
河神廟裡有好一些村民都在祭拜,很顯然,張家老爺的事兒他們都聽說了,現在來河神這尋求保佑。
“河神,看夠了嗎?”許昀汜直接衝著河神雕像道:“這場戲這麼多年還不夠你看的麼?”
“許家小子,你這是做什麼?”
“你怎敢對河神不敬!”
“許家小子,還不快跪下!惹惱了河神到時候降罪整個鎮怎麼辦?”
許昀汜不為所動,眼神銳利地看著河神:“您這是還沒看夠這場人心戲?”
正在這時,河神雕像上開始散發出金光,籠罩在整個廟裡。
“河神顯靈了!”
“河神顯靈了!”
村民們都跪伏在地上,虔誠地行著禮。
許昀汜等人站在廟裡,一直盯著這雕像,顧南濟甚至拿出了他的匕首嚴陣以待。
河神雕像上的金光越來越盛,亮得讓人不敢讓人直視。
許昀汜等人閉了閉眼,隨後睜眼便看到河神雕像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渾身發著金光,端坐在祥雲上的人,或者說看不清楚麵容的神在半空中出現。
“鎮誌上說他們是齊心協力殺了那野獸,最後看到了河神,感動於村民們的勇氣,決定庇佑眾人。”
“張家密室裡的記載卻寫著他組織的人去獵的野獸,最後請人來超度。”
“這兩件事說的同一件事,但我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記載內容都是扭曲的。”
許昀汜不急不緩地說著,就算是看到了廟裡其他人都沒有動彈了神色也沒有任何變化:“內容扭曲卻都包含了真實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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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們把鎮誌,張家密室以及空間回溯的故事結合起來,這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張家人是跟著鎮上其他人組織的打獵隊伍進的山,用其他人的命換了自己的一條命,不巧河神看到了這一幕,決定和他聊聊,答應庇佑他,他便修了這河神廟。可惜的是,這庇佑也無法讓他安然入睡。”
“此時,山神出現指了一條路,那便是超度當年這批人,張家人便把他們的屍骨都找了出來用山神廟壓住他們的怨氣。”
“河神,您說是嗎?”
許昀汜望向那看不清楚臉的河神。
“你說得對,但也不對。”廟外大師念了句阿彌陀佛,緩緩走了進來。
“確實有不對的地方。”許昀汜轉向大師:“儘管是想看這戲,但是為何拉了整個鎮上的人入戲?您應該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