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槍口散發著死亡的氣息,將醫務室內凝固的空氣徹底刺破。
為首的那名日軍軍官,臉上掛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笑容,目光在劉鐵柱、秦獵戶以及病床上的趙大刀之間來回掃視。
“自我介紹下,鄙人田中義弘,關東軍特高課特彆行動組。”他微微鞠躬,動作標準卻透著虛偽,“能在這裡一網打儘隼先生和劉鐵柱隊長,真是榮幸之至。”
“隼”?劉鐵柱心頭一震,看向身旁的秦獵戶。
這是他的代號?
秦獵戶臉色鐵青,眼神冰冷如刀,死死盯著田中,之前的種種疑惑和線索在這一刻瞬間貫通。
那個使用非標準譯電本,操縱信鴿與外界神秘聯係的通訊參謀,就是這個田中。
他就是隱藏在日軍內部的另一條毒蛇。
而趙隊長警告的“信鴿”,指的就是他。
“是你一直用信鴿給外麵傳遞情報?”隼的聲音沙啞,帶著壓抑的怒火。
田中得意地笑了笑:“準確地說,是接收指令,也傳遞一些篩選過的情報。”
“畢竟,要讓魚餌顯得真實,總得付出點代價,不是嗎?”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昏迷的趙大刀。
劉鐵柱瞬間明白了!
趙大刀能從那場惡戰中僥幸逃脫,根本就是田中或者說他背後的勢力故意安排的。
他們在他身上注射了追蹤藥物,又故意提供一些半真半假的情報。
目的就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利用趙大刀找到並摧毀更多的抵抗力量,甚至挖出像隼這樣的深層潛伏者。
好狠毒的計算!
從趙大刀被俘的那一刻起,這個陷阱就已經布下了。
“那個叛徒小馬,也是你的人?”
劉鐵柱咬牙問道,握緊了拳頭。
“孫桑的手下罷了,一顆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用來混淆視線,增加遊戲的趣味性。”
田中輕描淡寫地說,仿佛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工具。
“隻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被劉隊長識破了,真是令人失望。”
他揮了揮手,幾個日本兵立刻上前,粗暴地將劉鐵柱和隼的武器卸下,並用繩子捆綁起來。
大康和二娃想要反抗,被槍托狠狠砸倒在地,同樣被捆了起來,老陳醫生也被控製住。
“好了,敘舊時間結束。”田中收斂了笑容,眼神變得陰鷙。
“隼先生,把你掌握的所有聯絡點、密碼本、以及為你提供庇護的巢穴名單交出來。”
“還有你,劉隊長,把你們拿到的那份關於老狼溝的完整情報備份交出來,我知道,以你的謹慎,絕對不會隻帶一份原件行動。”
他什麼都知道了,甚至連情報備份的細節都料到了。
劉鐵柱和隼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絕。
無論如何,絕不能屈服。
“呸!”隼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做夢!”
劉鐵柱也冷笑一聲:“情報早就送出去了,你們等著陪葬吧!”
田中似乎並不意外他們的反應,反而笑了笑:“很有骨氣,不過,我有的是時間和方法讓你們開口。”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趙大刀,“比如,當著你們的麵,慢慢解剖這位硬漢隊長,或者,讓這位老陳醫生先體驗一下皇軍的刑具。”
老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畜生!”大康怒吼掙紮,卻被鬼子兵死死按住。
就在這時,據點外突然遠遠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轟隆隆!連地麵都微微震動。
緊接著,警報聲淒厲地響徹整個據點。
“怎麼回事?”
”田中臉色一變,厲聲問門口的衛兵。
一個日軍士兵慌張地跑進來報告:“報告中佐,東麵的彈藥庫突然爆炸,火勢很大!”
“八嘎!”田中怒罵一聲,“怎麼會突然爆炸?有人破壞?”
他的目光猛地掃向被捆著的劉鐵柱和隼,但又迅速排除,他們一直被嚴密看守著。
難道是外麵還有他們的接應?
爆炸聲和警報聲打亂了田中的節奏,據點內瞬間陷入一片混亂,叫喊聲,跑步聲,救火聲不絕於耳。
“看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