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容反應!
“轟!轟轟轟!!”狂暴的炮聲如同天罰般滾地炸開!密集的穿甲彈和高爆彈如同死神犁地的鐵帚,狠狠砸進密集擁堵的車隊!
火光撕裂慘白的照明光暈衝天而起!一輛被直接命中的輜重馬車連同上麵綁著的沉重箱子瞬間被炸成漫天燃燒飛舞的碎片和殘肢!
木屑混著焦黑的殘骸與粘稠的血肉之雨潑灑下來,染紅了泥濘。
“噗噗噗噗噗!!!”密集如潑水般的重機槍子彈,伴隨著刺耳的金屬風暴撕裂雨簾橫掃而來!
無數端著步槍試圖組織反擊的日軍步兵,如同狂風中被齊根掃斷的蘆葦般,一排排慘叫著抽搐倒下。
彈雨鑿穿車廂薄薄的木板,撕碎帆布,穿透背囊,最後狠狠地鑽進人體,噗噗作響濺起濃稠的血沫,士兵們如同被無形鐮刀收割的麥子成片倒下。
真正的鋼鐵煉獄就此降臨!
“支那重型戰車!”有老兵在臨死前的絕境中認出了那些龐大得令人絕望的鋼鐵凶獸輪廓,肝膽俱裂!
華夏一型豹式)坦克沉重的履帶如同死亡的碾盤,直接切入混亂的人群。
履帶下沒有碾到血肉碎骨時的脆響,隻有沉悶、令人牙酸又冰冷的濕漉漉的擠壓聲!
一個軍曹試圖拖起他那挺沉重的九二式重機槍架設在泥地上反擊,下一秒,整片區域就被一輛豹式坦克龐大無比的前導輪和履帶徹底覆蓋。
那具軀體連同沉重的機槍在黏膩的深紅泥漿裡被揉碎、塌陷下去,再也分不清血肉與泥濘和鐵塊的區彆。
旁邊的士兵眼睜睜看著戰友瞬間消失在一堆恐怖的混合物中,精神徹底崩潰,扔掉一切武器,發出淒厲的、不似人聲的嚎叫轉身狂奔。
噩夢遠未結束,伴隨主力豹式坦克集群突擊的是如同鬣狗般迅捷致命的“灰狗”裝甲車群!
它們如同致命的幽靈,以極高的速度沿著山道兩側的林地邊緣瘋狂穿插、切割,炮塔上的37速射炮噴吐著密集的火舌,精準地將任何試圖依托大車組成臨時防線的微弱抵抗粉碎。
高速機槍射出的長串熾熱曳光彈,在昏暗和雨水中劃出致命的亮紅軌跡,如同地獄的鞭子肆意抽打、撕裂奔逃的人群。
泥水浸泡的土路瞬間成了血與火的祭壇,到處都是扭曲燃燒的車輛殘骸。
被撕碎的日軍屍體碎片散落在車輪碾過的深溝裡;絕望的傷兵在泥水中爬行哀嚎,瞬間又被新一輪的彈雨覆蓋。
裝載著綢緞、瓷器甚至沉重銀器的板條箱在爆炸中被撕裂,裡麵的物件連同上麵黏著的血跡和臟器碎片一起被炸得拋灑向黑暗。
幾口掀翻在地的箱子中,金銀器皿和那些染血的絲帛被踐踏入汙泥深處。
“完了!全完了!”近藤大佐站在一處稍高的土坎上,渾身冰冷僵硬如雕塑,手指死死摳進泥裡。
他痛苦地看著主力被瞬間衝垮絞殺,數秒之後終於被參謀架起狂奔——鬆井少佐剛才還在徒勞地指揮士兵去掩蓋那幾尊暴露的金佛。
此刻一輛咆哮的“灰狗”如同地獄來的快船,狠狠碾過他剛剛站立的那塊泥地。
破碎的帆布下,一隻冰冷沉重的金佛手臂,被沉重的車輪猛地碾壓,深深陷進血紅色的稀泥裡。
另一尊悲憫麵向天空的佛陀軀乾,被一枚近距離爆炸的高爆彈片擊中,半張金燦燦的臉在劇烈的衝擊波中扭曲崩裂。
飛濺的金粒混著泥土糊在周圍燃燒的殘骸上——無聲地凝視著這場由它招致、因它加速的毀滅。
那金光,終究被炮火與血漿玷汙、吞噬,在坦克履帶和裝甲車輪的碾壓下,一點點沉入汙濁血紅的泥沼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