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冷哼一聲,道:“老田啊,沒有證據,你想法子造點出來不就行了。”
田爾耕趕忙點頭應道:“卑職明白了。”
說罷一招手,兩名錦衣衛便將那狗牽了下去,開始審問。
隨後,江寧冷冷地盯著被打得不成人樣的駱養性和薛濂開口道:“駱養性,你犯的事敗露了,老實交代吧!
錦衣衛的手段,你心裡清楚。”
駱養性抬起頭,不屑地瞥了江寧一眼,冷哼一聲,愣是一言不發。
江寧見狀,頓時火冒三丈,罵道:“呦嗬,還敢跟老子玩沉默是金這套?
行,就算你是鈦合金做的,老子今天也得把你煉成廢鐵!”
隨即一招手,幾名錦衣衛上前,將駱養性帶下去單獨審問。
因薛濂是當朝侯爵,沒有聖旨,江寧不好對其動用刑罰,便蹲下身子,臉上堆起假笑,說道:“薛侯爺,這深更半夜的,您不在府上好好歇著,怎麼跑到這來了?
跟我說說唄。”
薛濂張了張嘴,極為艱難地說道:“姓江的,你無緣無故毆打當朝侯爵,本侯定要向陛下彈劾你!”
江寧聽了,冷哼一聲,回應道:“侯爺若想彈劾本官,儘管去便是。
不過在此之前,還請侯爺交代清楚,你是如何與駱養性狼狽為奸,勾結建奴的。”
聽到這話,薛濂掙紮著想要起身,氣急敗壞地說道:“姓江的,你休要血口噴人!
本侯何時勾結建奴、出賣大明了?”
江寧冷哼一聲,直言道:“薛濂,你就彆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駱養性勾結建奴,證據確鑿。
他在這莊子裡待了一天,期間隻有你來找過他。
現在你跟我說,你和這事毫無關聯,這話你自己信嗎?”
薛濂一聽,頓時慌了神,剛要開口辯駁,就在這時,一名錦衣衛匆匆跑來稟報:“啟稟大人,我們在後頭茅廁抓到一個人!”
江寧一聽,瞬間來了精神,大聲說道:“快,把人給我帶過來!
我倒要瞧瞧,還有哪個漏網之魚。”
那錦衣衛一臉尷尬,麵露難色地說道:“大人,恐怕不好帶過來。
卑職剛才發現那人的時候,他直接跳進糞坑裡頭了,現在渾身屎尿,臭氣熏天,實在沒法直接帶過來見您。”
聽到這話,江寧目瞪口呆,滿臉的不敢置信,驚道:“這究竟是何方‘英雄’,行事竟如此‘勇猛’?
快,帶我去看看!”
隨即,江寧和田爾耕一道往後院趕去。
借著手中火把的光亮,大老遠江寧就瞧見一個渾身沾滿屎尿、顏色發黃的人。
刹那間,一股濃烈的臭味撲鼻而來,江寧眉頭緊皺,趕忙掏出手帕捂住口鼻,硬著頭皮上前仔細打量。
這一看,他不禁大吃一驚,往後退了兩步,驚叫道:“哎呦,這不是錢兼益嘛!
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錢兼益此時正乾嘔不止,剛要張嘴說話,“哇”的一口,噴出一股糞水,接著便止不住地狂吐起來。
江寧見狀,連忙吩咐道:“把他帶下去,多澆幾桶水,好好刷洗乾淨。”
隨後,錢兼益就被押了下去。
這時,田爾耕在一旁說道:“江大人,錢兼益可是東林黨的重要成員,沒想到他也摻和進來了。
難不成徐龍交代的那個東林黨人,就是錢兼益?”
江寧點了點頭,應道:“就是這老小子,跑不了了。”
折騰了整整一夜,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江寧來到審訊的房間,看著駱養性臉上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開口問道:“想好怎麼交代了嗎?”
隻見駱養性渾身傷痕累累,模樣淒慘,費了好大勁才張開嘴,帶著哭腔說道:“江大人,我招了,我啥都招,求求您彆再用刑了。”
江寧臉上笑容未減,仿若早有預料般說道:“那你倒是早點說啊!”
駱養性哭喪著臉,滿是委屈地嘟囔:“我早就想招供了,可你們根本沒人問我啊,就知道一個勁兒地對我用刑。”
說著說著,眼眶一紅,竟真的哭出了聲,那哭聲在這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江寧滿臉疑惑地看向田爾耕,問道:“老田,這是啥情況?”
田爾耕有些尷尬地搓了搓手,解釋道:“大人,卑職剛一開始用刑,一棍子下去,這小子就齜牙咧嘴的,看著像是要發狠頑抗。
卑職見他這樣,就加大了刑訊的力度。
沒想到,他從頭到尾愣是一聲不吭。
卑職看他那態度,以為他要強硬到底,就隻能不停地用刑了。”
聽到這話,駱養性哭得更厲害了,抽抽搭搭地哽咽道:“那一棍子下去,我疼得直抽抽,壓根說不出話來了呀,哪有要發狠硬扛的意思。
你們連個讓我說話的機會都不給……”說完,便又嗚嗚地大哭起來。
見狀,江寧也覺得有些尷尬,輕咳一聲,對駱養性說道:“駱養性,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交代出來,然後簽字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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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犯的事兒,死罪是逃不掉了,不過本官可以讓你少受點罪。”
隨後,駱養性一邊哽咽,一邊開始交代。
原來,錦衣衛徐龍本就是他父親駱思恭的心腹,而且還是表親關係。
駱思恭與遼東投降建奴的降將李永芳早年有些交情。
就在駱思恭被革職之後,江寧擔任錦衣衛同知之時,李永芳派人聯絡駱養性。
從那時起,駱養性便為李永芳提供情報。
並且在徐龍前往遼東之際,駱養性叮囑徐龍與李永芳裡應外合,設法攻破沈陽城。
此外,陽武侯薛濂也與這事兒脫不了乾係。
薛濂名下的商隊,長期通過走私的方式,持續為建奴運送糧草,借此大發橫財。
由於薛濂身為當朝侯爵,位高權重,邊關將士也被他收買,對此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狀況已然持續好些年了。
薛濂跟那建奴勾結,江寧對此一點兒都不意外,他現在就差鐵證了。
緊接著,駱養性又交代,陽武侯薛濂和成國公朱純臣,長期跟山西八大晉商勾結,給建奴和蒙古各部運送糧草和軍械。
聽到這個消息,江寧大吃一驚,沒想到八大晉商居然也和朱純臣他們混在一起。
江寧早就知道八大晉商在走私糧草和軍械,他原本計劃先把京營整頓好,之後再收拾這八大家。
可沒料到,連朱純臣這個當朝國公,還有薛濂這個當朝侯爵,都跟他們攪和到一塊兒了。
江寧之前一直滿心疑惑,朱純臣和薛濂從京營貪汙了那麼多軍械物資,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些東西最後都去了哪兒。
難不成這兩個家夥膽大包天,妄圖造反,把東西都搬回自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