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和主動要求跟著高文彩參加宴會。
對於高文彩身旁出現的這位青年書生,徐鴻儒頓時來了興致,開口問道:“高護法,不知你身旁這位是何人?
為何本座之前從未見過?”
高文彩趕忙站起身,恭敬地回答:“回稟教主,這位是屬下的同門師兄弟,名叫張詡,乃北直隸人士。
他參加科舉屢試不第,後來家道中落,隻能靠為人書寫字畫為生。
前段時間剛到山東投奔屬下。”
徐鴻儒欣然接受了這番說辭,一番交談下來,發現張文和頗具才乾,便讓他到自己帳下擔任幕僚,為自己出謀劃策。
張文和假裝受寵若驚,趕忙答應下來。
高文彩看著張文和搖身一變成了徐鴻儒身邊的軍師,不禁愣住了。
照這形勢發展,都快成錦衣衛幫著徐鴻儒造反了。
但轉念一想,張文和這小子詭計多端,一肚子壞主意,待在徐鴻儒身邊,肯定比跟著自己能發揮更大作用,便也不再多想。
隨後,他喝得暈暈乎乎,與花紫依一同返回房間,徹夜長談。
與此同時,宴席結束後,徐鴻儒將張文和請到魯王朱壽鋐的書房。
開門見山地問道:“張先生,前些日子,本座偶然間得到傳國玉璽,原本打算讓鄒縣的孟府上表,請本座稱帝,可手下人辦事不力,竟把孟府屠戮殆儘。
如今兗州已在本座手中,本座打算登基稱帝,不知張先生意下如何?”
張文和心中大喜,暗道:之前還琢磨著怎麼忽悠你登基稱帝呢,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當即跪倒在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徐鴻儒趕忙上前將他扶起,說道:“張先生,萬萬使不得!
如今本座還未登基稱帝呢。”
隨後,張文和一臉正色地說:“教主得到玉璽,便是天命所歸。
如今朝廷官軍被教主擊敗,退出兗州,咱們白蓮教更是擁兵數十萬,完全可以登基稱帝。
一旦登基稱帝,天下有誌之士必定前來投奔。
屆時,咱們一舉拿下整個山東,進而發兵北直隸,隻要打下京師,這大明的江山可就改天換地了。”
聽著張文和的描述,徐鴻儒激動得渾身顫抖,仿佛自己已然坐上了紫禁城的龍椅。
但出於謹慎,他還是開口說道:“張先生,當年朱元璋稱帝之前,靠的便是‘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這九字真言。
如今本座登基稱帝,會不會為時過早?”
張文和心中暗歎,這徐鴻儒還真有兩下子,在這種時候還能抵住誘惑。
但他張文和怎會輕易罷休,當下一臉正色地說道:“教主,今時不同往日。
當年的九字真言,如今已行不通了。
教主若不登基稱帝,便名不正言不順,最多隻能割據一方。
一旦登基稱帝,便可與明廷分庭抗禮。
更何況,如今明廷腐敗無能,朝堂烏煙瘴氣,有誌之士晉升無門。
教主登基稱帝後,天下人才必定紛紛來投。
況且,山東地理位置優越,又緊鄰北直隸,一旦拿下整個山東,就能直搗北直隸。
一旦攻克大明京師,教主便是真正的九五至尊了。”
聽到張文和這番話,徐鴻儒咬咬牙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張先生為朕書寫登基詔書。”
張文和聞言,當場愣住。
這登基詔書,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寫,畢竟自己可是有朝廷編製的,要是寫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隨後,他一臉正色地說:“教主,屬下不過是個落魄秀才,毫無名氣,就算為教主書寫登基詔書,也難以讓天下人信服。
若是能讓曲阜孔府上表稱臣,為教主書寫登基詔書,那便名正言順。
畢竟天下讀書人皆尊孔子為至聖先師,如此一來,可比屬下書寫的詔書管用多了。”
徐鴻儒猛地一拍腦袋,自己這幾日激動過頭,先是得到傳國玉璽,緊接著拿下兗州府,竟把孔府這茬給忘了。
但隨即又轉念說道:“張先生,隻是這孔府一直受明廷封賞,未必願意為本座書寫登基詔書啊。”
張文和嘿嘿一笑,說道:“教主,這孔府世修降表,天下誰人不知?
有道是‘流水的王朝,鐵打的孔府’。
蒙元入主中原時,孔府便向蒙元上表稱臣。
大明建立後,孔府又向大明上表稱臣,甚至還與北元暗中往來,如今不照樣接受朝廷冊封,為天下讀書人領袖。”
徐鴻儒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此事便交給張先生去辦吧。”
張文和搖搖頭,說道:“教主,屬下剛加入義軍,人微言輕,此事必須派遣教主得力的心腹前往,如此才能顯示出教主的誠意。
屬下覺得王護法就不錯,他為人行事果敢,且忠心耿耿。”
徐鴻儒聞言,直接愣住了。
王元龍這個莽夫,隻知道拔刀殺人,脾氣火爆,之前把鄒縣孟府都屠戮一空了,要是去了孔府,再把孔府屠戮殆儘,那自己可就隻能搭個草台班子自己登基了。
看到徐鴻儒眼中的擔憂,張文和笑著說道:“教主無需擔心,屬下願隨王堂主同行。
孔府人多,就算有幾個不聽話的被王堂主收拾了,肯定也會有識時務者,為教主書寫登基詔書的。
至於屠戮聖人之後,也沒多大點事。
等教主登基之後,自有大儒為教主辨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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