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軍都督府眾人接到朱由校的聖旨後,滿心歡喜,立刻派人將寶船、福船的圖紙送往天津船塢,並安排工匠準備著手建造。
為此,江寧親自前往戶部,找到戶部尚書郭允厚,希望他能為建造寶船撥款。
自從各部衙門的小金庫統一上交戶部後,每年都要進行各項預算統一上報,經戶部核對後再統一撥付。
而建造寶船、福船並不在原本的計劃之內,五軍都督府和戶部都沒有這方麵的預算。
江寧隻能厚著臉皮來找郭允厚打感情牌。
郭允厚聽完江寧的來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一本正經地說:“侯爺呀,不是老夫不幫忙。
您也清楚,如今各部衙門每年都得提前上報預算,戶部核實後才統一撥付。
今年的各項開支預算,戶部都已經撥付完了。
您又突然來這麼一出,要是各個衙門都像您這樣,老夫這差事可就沒法乾了。”
江寧笑著說:“老郭呀,正因為知道這事兒不太合規,所以本侯才親自來找你。
咱倆這關係,你總得幫忙想想辦法吧。”
可郭允厚依舊不為所動,說道:“侯爺,不是老夫不幫,實在是這事兒難辦呀!”
江寧見郭允厚一直打官腔,頓時急眼了,心中暗罵:“給點顏色就想開染坊。”
他猛地一拍桌案,茶盞都被震得飛起,惡狠狠地說:“老郭,你彆給臉不要臉!”
郭允厚卻輕笑一聲,說:“侯爺,給臉不要臉怎麼了?
老夫這是按規矩辦事,就算鬨到陛下麵前,老夫也有理。
您這事兒確實難辦。”
江寧冷哼一聲,說:“難辦?那就彆辦了!
他娘的,這福船、寶船愛造不造。回頭倭國的石見銀山,就那樣放著吧,看來我大明注定是拿不到手了。”
說完,猛地一甩袖子就要往外走。
郭允厚聽到“倭國石見銀山”幾個字,頓時雙眼放光,一個箭步衝上前,拉住江寧的袖子,滿臉堆笑地說:“侯爺,您彆急呀!
老夫剛才跟您開玩笑呢。
您看您這麼大個人了,咋還不經逗呢?”
江寧冷哼一聲,說:“老郭,本侯當朝一品,世襲侯爵,是讓你拿來逗著玩的?”
郭允厚自知理虧,趕忙滿臉賠笑:“侯爺,咱倆都這麼多年交情了,這事兒雖然難辦,但老夫一定想法子給您辦妥。
您先彆生氣,咱們坐下慢慢聊。”
見郭允厚鬆口,江寧冷哼一聲,又轉身坐下,說:“老郭,那你就麻溜點,趕緊把條子批了。”
郭允厚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說:“侯爺,批條子簡單,但是……”說到這兒,故意停頓了一下。
江寧眉頭微皺,問:“但是什麼?”
郭允厚又嘿嘿一笑,說:“得加錢。”
江寧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罵道:“老郭,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本侯找你批銀子,你居然讓本侯加錢。本侯給你加什麼錢?
難道你這老家夥開始貪汙受賄,打算訛詐本侯?”
郭允厚趕忙搖頭,說:“侯爺,天地良心,您可不能隨便冤枉人。
老夫說的價錢,是您得幫忙多想幾條賺錢的路子。
畢竟大明窮怕了,老夫也窮怕了。”
見江寧沒說話,郭允厚瞬間老淚縱橫,拉著江寧的袖子說:“侯爺,您就行行好,幫幫老夫吧。
就這最後億次。”
江寧歎了口氣,說:“行,答應你了,真是怕了你了,簡直是個討債鬼!”
見江寧點頭,郭允厚立刻像變戲法似的,換上一副笑臉,擦乾眼淚,拿起毛筆,簽下自己的名字,蓋上官印,交給書辦。
江寧見這老家夥辦事如此麻利,暗道一聲不好,被這老家夥給坑了。
郭允厚雙眼放光,笑著說:“侯爺呀,銀子老夫給您批了。
至於建造寶船、福船,您可得盯緊點。
老夫惦記倭國的銀礦,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每天晚上做夢都想著呢。”
江寧沒好氣地說:“老郭,你就放心吧。
倭國那邊有本侯盯著。
等福船、寶船建造好之後,水師也要擴編,到時直接拿下倭國三島,銀礦就是咱們大明的了。”
郭允厚滿心歡喜地點點頭,說:“那肯定,至於那些倭人,全他娘的殺光,老夫看著那群矮挫子就惡心。”
誰知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老郭,這是準備要把誰給殺光呢?”
隻見老魏邁著四方步,手裡把玩著兩顆核桃,滿臉笑意地走進來。
郭允厚看到老魏,滿臉堆笑,趕忙安排人上茶,請老魏坐下,笑著說:“魏公公,今兒個怎麼有空來戶部找老夫呀?”